“他?跟另一个窄b侃呢。”李阎屁股下面忽然一空,他小腿一竖,腰间发力翻身,可还是扑通一声朝里头陷了进去!啪!李阎的右手抓住椅子的边沿,使劲往外拔,粘稠的黑暗拉扯着李阎的身体,小半张脸已经陷在按摩椅里头。两团黑漆漆的大手从椅子后面伸出来,死死勒住李阎。“听不到钟声,你就出不去了……”男人阴沉沉第说了一句,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遮住屏幕,手指一点点从电视当中伸了出来。胳膊,腰,大腿。最后皮鞋轻轻落地。男人穿着米黄色的西装,黑眼圈浓重,像是很久没有睡过了。陷在泥沼一样的按摩椅里动弹不得的李阎眼珠转动,嘴里碎碎念道:“我要是在呆在这儿,肯定比你唱的好听,唱了七年,牵条狗过来也不至于唱成你这样啊。”看眼前这个“混混”半点也不惊慌,男人很失望的样子。他低着头,噗嗤笑了出来。“那你就在给我做个伴吧!”说完,他拉住李阎的扒住边沿的右手手腕,死命地拽动,想把李阎推进椅子里头。五秒……“进去,你给我进去。“十秒……“额……哈~哈~,嗯……哈~哈~”半分钟……扑通。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是汗。李阎的手腕像是焊死的生铁,纹丝不动。露在外面的独眼瞅着男人。男人唰地站了起来,脸色发狠地在屋里头来回翻动,半天才从抽屉里翻出一把裁纸刀来。他端着刀子走到李按摩椅边上,刀刃对着李阎。李阎抬着眼白瞧着他。“……”男人眼珠发红,雪白的刀尖来回抖动。“瞅啥呢?动手啊。”李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七年才有我这个侃b过来,机不可失啊。”当啷~裁纸刀落地,男人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把柜台的海报扯得粉碎,抄起一把花盆砸向玻璃门。看似脆弱的门口纹丝不动,玻璃上红色条纹的音像录制的字样沾着泥土。“草。”他一脚又一脚踹在d柜子上,咣当咣当的闷响声暴躁得很。印着周华健笑脸的唱片哗啦啦洒了一地。“草!草!”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纠结地抓着头发,眼圈发红。李阎一见倒乐了:“你这人挺有意思。”“笑个屁!”李阎不以为然:“做了鬼连人都不敢捅?你也是蝎子拉屎,头一份了。”男人气得嘴唇直抖,伸着脖子直叫唤:“你,你管得着么?你管得着么?!”李阎打量着男人,开口道:“我说,怎么进来的?咱俩左右也算难兄难弟,跟我说说。”李阎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儿。男人撇了撇嘴,一扭头不搭理李阎。“说说呗,哥们儿,以前是干啥的?”“……”男人往下咽了咽发堵的喉咙,抹了抹眼睛才说:“我说你小子心够宽的,真不怕死啊?”“死?”李阎眼珠扫了一圈。“我没觉得这地方能拿我怎么样。”男人摇了摇头,半天才开口。“我以前,做乐队。住颐和园那边,树村你知道么?那宿跟几个哥们儿喝醉了酒,十一点多在这儿晃悠,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周围一个人能找不着了。剩下的,跟你一样。”“你这,做乐队不挣钱吧?”“你不懂。”男人不耐烦地打断李阎,但是很快又苦笑出声。“在这混了几年也没混出样来,那时候在开心园演出,完了骑自行车回去,钱正好喝顿酒,对不起爹妈呀,没能尽孝,想再见二老一面也难了。”“我帮你。”“顾你自己吧,你丫自身难保、”男人嗤笑一声。“我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这家店有问,还要往里闯么?”李阎问他。“你丫神经病,谁管你。”男人骂着。“呵呵呵……”李阎的半张脸狰狞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厉鬼。他手指猛地掐紧,几道鲜明的痕迹印在按摩椅上。“吱~”椅子上冒起来一阵白烟,激荡的吼声带着白色蒸汽升腾。在男人不可思议的目光当中,黑色的皮垫猛烈燃烧,李阎翻身而起,空气中回荡着恶兽的激吼。混沌刺青,凶。男人好半响也说不出话来。六纹金钱的黑色方孔里头射出一阵青蒙蒙的柔和光彩。穿着九分裤,米色女士西装的丹娘步出青光,洁白的手指按在沙沙作响的留声机上,好像对这个造型奇特的器具很感兴趣。“丹娘,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带出去。”丹娘听罢凑近男人的脸,吓得男人连连后退。她转头问向李阎。“这只爻么?”“什么叫爻?”“他这种情况误入阴冥,回不去的,就叫爻。”“就是他。”丹娘点点头,说:“先给他找个容器。”说完她一指牵牛花形状的留声机,不动声色:“这个怎么样?”“”太大了,小一点的。”李阎拿起一只白色索尼随身听。“这个吧。”“可以。”丹娘抓住男人的衣领,在他一阵“你要干什么?”的无聊问题中,硬生生把男人的头往随身听的黑白屏幕里塞去。那场面看的李阎啧啧称奇。“爻虽然很少见,但是很弱,为什么特意带上他?”丹娘把随身听交给李阎。“刚才在外面,他唱歌虽然难听,但是……”李阎遥望门外不远,气派的三层洋楼。大门闭着,大理石镂空纹雕,是一所通体灰白色的教堂。【天主教燕都主教府(夜)】天主教徒将获得祈福。排斥所有异教徒。“刚才追杀纹身男的时候,是在这颗镇压物的范围里头,可是,我没有收到任何异常状态的提示……”李阎端详起手里的白色随身听。【索尼disand777】类别:???品质:???不可带出阎浮果实。备注:这里面是一个人到中年,整天只会鼓捣一些没人喜欢的古怪音乐的颓废灵魂。李阎迈步走出大门,站在“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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