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陈先生离开了座位,没有丝毫留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天波杨府。
他要快点回到八王府去,把今晚在杨府发生的一切报告上去,让八王爷另想他法。
陈先生一走,杨业的大家长脾气再也忍不住了。
“嘭!”
拍桌。
饭桌颤抖,些许饭菜都从盘子里抖出来了。
“逆子!”
杨业喝了一句,拂袖离去。
佘赛花瞪了杨延嗣一眼,没有多言,跟了上去。
杨延嗣耸立耸肩,突然对着柴郡主躬身施礼道:“弟弟冒失,赶走了六嫂的娘家人,还望六嫂勿怪。”
柴银屏浅笑道:“算不得什么娘家人,我没有娘家人。刚刚听七弟和陈先生的言语,我也猜到了一些。似这等怀有坏心思的人,以后七弟要打要杀随你,嫂嫂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哈哈哈……”
杨延嗣大笑,“还是六嫂豁达。”
杨延嗣重新坐到饭桌前,手持筷子,嚷嚷道:“哥哥嫂嫂们,快快吃饭。再不吃,这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杨延平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啊你,刚顶撞了爹,不想想如何应付爹的惩罚,居然有心吃喝。”
杨延德冷冷扫了杨延嗣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虽然不明白,你为了什么要赶走陈先生。但是你在外人面前顶撞爹,是不对的。忠孝节义,你顶撞爹,就是不孝。该打……”
该不该打,会不会被打,杨延嗣一点儿也不担心。
此时此刻,他只需要拉着曹琳吃饱喝足就好了。
在南国待久了,对汴京城里的美食还是很回味的。
杨业今夜为了待客,也为了庆祝自家七郎归来,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吃食。
如今杨业走了,桌前的又都是平辈的人,杨延嗣也不需要拘礼,开始大肆咀嚼。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酒足饭饱以后,捧着肚子,在曹琳搀扶下,晃晃悠悠回到杨府东院去了。
杨延嗣吃饱喝足,搂着曹琳倒头就睡。
然而,汴京城里的许多人,却因为他睡不着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老爹杨业,杨业回到卧房以后,怒气冲冲的咆哮,“明日下了朝,为夫就请出家法,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混账小子。”
佘赛花笑眯眯跟在他身后,帮他脱掉了外衣,吩咐丫鬟们打了一盆洗漱的水,一边帮杨业洗漱,一边说道:“臭小子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杨业用汗巾擦了一下脸,手捏着汗巾,怒道:“当着外人的面,竟敢顶撞我,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佘赛花从杨业手里接过了汗巾,在水里揉搓着,轻声笑道:“妾身瞧着,臭小子不是胡闹的人。今日当着陈先生的面顶撞你,显然是别有深意。你与其在这里跟他呕气,不如想一想臭小子为何跟陈先生说那一番话。”
“哼!”杨业瞪眼,“我杨家以武传家,家中男丁,一个个都骨骼硬朗。为夫尚且能上山搏虎,又岂是他口中所言的软弱之人。那小子分明是信口胡说。”
佘赛花让丫鬟把洗漱的水端下去,她帮着杨业换上了睡衣,才低声道:“妾身不这么认为。你仔细想想,最近汴京城里有什么大事发生……”
杨业伸展了一下手臂,坐在床头上,漫不经心的说:“汴京城能发生什么大事?还不是和往常一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大事,那就是朝堂上文官们更替了许多人,多了许多新面孔。还有,就是最近有人上书,奏请陛下册立储君……”
“咦……”杨业愣了愣,沉声道:“难道是册立储君的事儿?”
杨业仔细回忆这今日饭桌前,杨延嗣和陈先生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和册立储君的事情有关联。
佘赛花瞧着杨业失神,顿时皱眉道:“重贵,你不是说过,咱们杨家不参与争储的事吗?”
杨业回神,捏紧了袖口,站起身,背负双手,沉吟道:“今日陈先生上门拜访,只怕是有意把咱们杨家拖入到争储的事中。七郎不惜顶撞我,也要赶走陈先生,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
“呵呵呵……”杨业苦笑了一声,在佘赛花疑惑的眼神中,拉起佘赛花的手,无奈道:“陈先生那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不虚。七郎从见到陈先生那一刻起,应该就猜到了陈先生此行的目的。为夫却到现在才猜出来。”
“哎~”
杨业叹气,道:“今日若不是七郎在,只怕陈先生已经把招揽的话说出来了。”
佘赛花皱眉道:“就算他说出来了,你也可以拒绝啊?”
杨业摇头,牵着佘赛花做到了床头,苦笑道:“有些话,说出来,和没说出来,效果完全不同。今日,陈先生若是把话说出来了,不管为夫答不答应,都会得罪人。
最重要的是,若是陈先生说出一个不该说出来的人。那么我们杨家,就会被逼上一条绝路。”
佘赛花失声道:“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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