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日里,白盛日日都会趁夜潜进孙府中代替赵琮问候余襄儿,只是后来的几次都是站在门外,称呼也变成了王妃。为怕白盛被府上侍卫发现,余襄儿房间的门窗从晚膳后都是半掩着,直到寿宴那日,余襄儿早早便被叫到了孙良康的房间。
“娇儿,为父知道你不喜欢寿宴那般场合,不过你大哥不在府上,欢儿又整日贪玩不见人,为父只好带你前去,左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你且去换身衣裙,稍后便动身。”
余襄儿自然是知道孙良康的苦衷,虽说她不是孙涵娇,但却明白这父亲是真的为她好,而她自然是不该让父亲失望的。
“父亲放心,虽说不喜欢,但还是能应付的来,定不会丢了爹的脸面。”
待到两人步行到了京城主街,这才看到沿街两侧的建筑都被重新修葺,各家府前的长明灯也都被换成了统一的样式,家中有孩子的便会趁着此时出来玩耍,若是懂事些些行礼拜寿,便可以从高祖皇帝提早安排的巡察使手中拿到蜜饯糖果。
余襄儿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随着孙良康快步走进殿中,才算看到了朝中重臣和各位皇子。
当然,其中最显眼的当属赵琮。
内里暗红金绣的长衫就像是街边的长明火,外头是一件墨色大氅,领边的位置带着些银色配饰。奇怪的是,黑夜般的墨色并未压住长明火的光亮,反而将那光明衬的更加耀眼。
未等余襄儿收回目光,赵琮便已经走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正装华服的缘故,赵琮此刻就像是换了个人,就连言语都变得稳妥许多。
“孙大人安好,娇儿便交给本王。父皇那边还等着众位叔叔一叙。”
孙良康对于这位五皇子真可谓是成见颇深,近年来流连于温香软玉之中,在几个皇子里可谓是最没有作为的一个。无奈如今已经赐婚与他,也就只好认命了,见到赵琮如此主动,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拍了拍孙涵娇的手,深深看了赵琮一眼便转身离开。
赵琮微微皱眉看了孙良康的背影,十分自然的将余襄儿搂在怀里,低声问了一句。
“看来岳父大人对我有些意见,竟不愿给个笑脸。娇儿何时去和岳父大人多说些我的好话?”
余襄儿可不愿意这会儿时间里还要和他犟嘴,更不想当着这么多的人出丑,索性直接拉着他坐到稍微靠后的位置。
赵琮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余襄儿手心的温度,有些发凉,带着薄汗。也不知这丫头是在紧张什么。
“父皇还没过来,不着急入席,跑那么快,怕被人知道你是我的?”
“才不是,就算不急,也不能站在场地中间说话吧?我只是臣女,哪敢站在那儿。”
“很快就是王妃了。”
被赵琮这样一说,几个站在他们身侧的宫女更是频频侧目,余襄儿便是顿时低了头,扯着赵琮的袖子低声劝阻。
“殿下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在陛下的寿宴上抢了风头。”
或许是真的被余襄儿说动了,赵琮没有再调侃余襄儿,只是坐在她身边安静的留意着众人。直到董福临宣布开席,赵文瑄高举酒杯邀请众臣尽兴畅饮,场面才总算是热闹起来。
这一下,倒是没人注意到余襄儿了。
酒菜陆续上桌,余襄儿却始终有什么顾虑般半低着头,赵琮知道她定是不习惯,隔三差五的就往余襄儿面前的碟子里添上几筷,更不忘逗她开怀。
“旁人都说是金屋藏娇,你倒是有趣,自己把自己藏起来,这算是什么?抬头,看着本王。”
赵琮伸出手扶正余襄儿的脸颊,强迫她转过头来,余襄儿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直接对上了赵琮的一双眼。
深邃,深情,深不可测。眼底映着闪动的烛光,更像是一场纷乱无序的烟火。
余襄儿从未想过,赵琮的眼中会是如此光景,会让她沉溺其中。但仅仅是短暂的一瞬,她的理智便将她拉了回来。前世的自己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她不能栽在男人手里。
“五哥和孙大小姐原来情投意合的一对儿啊,我从前倒是不知。”
未等赵琮说些什么,忽然走近的赵邴便打断了二人。余襄儿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赵邴,也不想和他再有瓜葛,反正日后也要嫁给赵琮,如今也就无需顾虑,索性便直接伸手抱住了赵琮。
赵邴见状更是神色一凛,赵琮却是丝毫不乱从容应付。
“七弟见笑了,我这王妃年纪小脸皮薄,从前倒也没参与过这样的寿宴,你莫要吓着她。”
赵邴这一身打扮倒是招摇得很,加上赵央有心留意,这些动作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且不说赵邴此人睚眦必报,就算是他没有这心思,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把赵琮拉到他的阵营去。总该让他知道,大羌国是有太子的。赵央随手招呼了身边的亲信太监,将一壶酒递到他手里,指了指一旁的赵邴。
那太监微微点了头,快步走到赵邴身边,将他的酒杯重新倒满。赵邴这会儿心思都在赵琮和余襄儿身上,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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