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言兄打算搬出去,是我这里住的不习惯吗?”梁远伯跟着柳清岩慢慢走回他的房间。“自然不是,”柳清岩道:“你也看到了,这几天懿王静王纷纷来公主府找我商议事情,若是再住在你这里,恐怕多有不便。再说,我搬出去地方也不会太远,你和小远还是可以时时过来啊。”
梁远伯一听也甚有道理,又问道:“那言兄可找到合适的宅子了?”
“是啊,就在医馆附近,这样照料起来也方便。”
其实就在医馆旁边,有一处空闲了很久的宅院,前几日他派人去看了一下,三处院落,刚好合适。他还准备把医馆的后门与自家宅子联通起来,这样更便利。再过个几日就可以搬进去了。
“诶远伯,之前不是一直说要请你和小远吃饭吗?正好,迁居那日,言兄请你和小远到言宅,吃一顿全鱼宴,怎么样?”
昨日晚上,陆羽良派人来信,说那定阳公谭渊与他的儿子谭栎到沨州收鸟去了,要半个月后才回来。柳清岩是料到这一点的,那谭渊之所以会隐退官场正是因为此。他太聪明了,这么多知情者无论官职大小都陆续陨落,泽帝没有将他同样处置,是考虑到他谭家世家背景,不敢随意发落罢了。但他一个定阳公——尽管和逆犯颜怿没有直接联系,可倘若再像以往一样站在朝堂上不免会引起那位多疑陛下的忌讳。于是他推说自己年事已高,想要退隐,借机给了泽帝一个台阶下。这样既避免了各种风险,又俸禄照拿,何乐而不为呢?现在逆犯颜允的昔日好友陆羽良都督上门拜访自己,这个处事精明的老臣子早就料到她所为何事。所以即便没有出门也早已托门人告诉她自己出去收鸟了,毕竟这是他从退隐以来最大的爱好。他偌大一个定阳公府,半数都是鸟雀。但除了陆羽良柳清岩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胜任此职了。
可陆羽良也不是能随意打发的。聪慧如她早就猜到这点。她就派人守在定阳公府外,料这定阳公也不好意思叫她这个三十万卫明军女都督等上半个月。
这天柳清岩在府上看书,长亭进来了。
“庄主,懿王那边又派人送东西来了。”长亭进来的时候碧月正好在给柳清岩倒茶。“又来啊。还是像往常一样,退回去吧。”
懿王府前些日子就开始派人送东西到公主府来给柳清岩,可能是前几日听说了静王在公主府不欢而散的事情,觉得自己有机可趁。
柳清岩也不抬头,喝了一口茶:“这是什么茶?”
“回庄主,这是庄里新送过来的春茶。”“可是庄主,懿王府派来的人说,这次的只是些绸缎绢花之类的,是给碧月的。”
碧月一听,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下子放出了光芒:“庄主...”
柳清岩喝一口茶,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要?”
碧月不住地点头,两只小手把一块托盘握得紧紧的。“可是如果你戴的话阿越也要带的哦,”柳清岩眼带笑意:“不如你问问他?阿越,你愿意吗?”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落地竹门外。碧越从屋顶上把头垂下来,小脑袋一个劲地摇着。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碧月小脸涨的通红,一跺脚就往外走。看见她这个样子柳清岩轻笑一下,招呼长亭:“留下来吧。”
碧月一听,立马转过身来。“不过,外人面前不许带。”
小姑娘脸红红的,一个劲的点头。然后就跑开了。柳清岩只得在后面轻叹一口气。
“庄主,您现在收了懿王的东西,恐怕不多时懿王就会来了吧?”长亭问道,语气中不乏担忧。
“这个茶蛮好,”柳清岩继续喝茶:“收着,到时候等若兰修一他们来了给他们喝。”
“庄主,这个事可不是小事啊,您这样你一个个——”长亭说到一半,被柳清岩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后半句话就这么咽下了。
这懿王府里正好听说了此事,正在高兴。前两日他听说静王也去了公主府,正在头疼紧张,所幸静王没得到甜头。这样一来,不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但他之前也送去公主府不少东西,无论是字画还是古玩,那柳清岩都无一例外地退了回来。他正在伤脑筋呢,直到自己的王妃出了个主意:那柳清岩身边不是有个小丫鬟吗,而且穿的还这么朴素像个男孩子。这柳清岩身边全是男子,定当不懂小姑娘的心思,于是就送去了最新上市的一些绸缎和绢花。他这王妃也是聪明,这一次公主府果然没再退回来。不过这礼物还是小了点,听说柳清岩就要迁居,到那时候他就去庆贺一番。
几日之后柳清岩迁居,打算办个乔迁之宴,请来了他京城的好友们,当然,还有不请自来的懿王。
“先生这处宅院,虽说不大,可却精巧别致,这一番布置之后,处在京城闹市,却有隐居山林的闲情逸致。”几人在柳清岩宅院中一处靠水的亭子中入座,上了茶,懿王就对柳清岩的言宅赞不绝口。
“是啊言兄,这样一来,可完全看不出这是原先那般荒凉破败的宅院了。”欧远道。
柳清岩笑了笑:“二位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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