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走出房间便发现桌上有残局,不由怔住:“爷昨儿晚上与人对奕了么?二公子吗?怎地我睡得那般沉,一点也不知晓?”
“知晓了又如何?你很想见到凌远吗?”某人也没让人服侍,将自己收拾妥当,出来道。
看在他方才被自己狠虐了一回的份上,顾桑苗好脾气地不与他计较这莫明的醋劲儿,自顾自地往外走。
“要去哪里?”齐思奕眼皮未抬,随意道:“早膳是要吃炉肉火烧,还是锅盔?”
“竟然有炉肉火烧和锅盔?”虽然是北方寻常的小吃,可京城却并不多见,前世时,她便最爱街边小摊上,用个大煤炉子烤的梅菜扣肉馅的锅灰,又香又脆又有嚼劲,里面的梅菜扣肉肥而不腻,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昨儿不过随便念了一句,他便记住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并没有大煤炉子,要怎么烤?
抵不过好奇和美食的诱惑,顾桑苗赤溜回到他跟前:“锅盔,自然是锅盔,梅菜扣肉馅的,爷连这个也会做么?”
“不就是烧饼么?”他笑吟吟道,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退去,染了晕红的容颜越发如玉般通透亮泽,顾桑苗呆了一呆,忍下想要偷香的冲动,推着他的轮椅就往外走。
小厨房里,一崭新的圆桶壁炉里,炭火烧得正旺,他起身,亲手柔面,摊面,放入早就备好的梅菜扣肉做馅,然后一个一个贴于炉壁。
他今日着了一身月牙白长衫,无风自缥缈,无月也清雅,如一弘秋水般,生生将满屋的烟火气涤净,一身清凉爽意,不见半点躁热难耐。
丝丝热气升腾,不足片刻,一张锅盔便起锅,顾桑苗伸手便抓,他却扬高了越过她的手,放在盘中:“烫,且等等。”
“好香啊,口水都出来了。”顾桑苗毫不掩饰对美食的渴望,磨拳擦掌就要上。
他却盛了一碗汤道:“先喝点汤润润,锅盔太干,小心一会子打了舌头会起泡。”
还真细心!
早膳过后,顾桑苗满足地坐在正堂里喝着茶,冬至匆匆赶来,见顾桑苗在,欲言双止的忍住。
顾桑苗正要识趣地离开,齐思奕道:“小苗是自家人,无妨。”
冬至素来对顾桑苗有些怨怼,闻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柱国公昨晚便被皇上召进宫去,凌晨才回府,一回来便瘫在床上。”
齐思奕一般云淡风轻道:“哦,可知为何?病了么?”
“也不是病,听闻他深夜被召进宫,行礼过后,皇上愣是忘了让他起来,生生跪了三个时辰,一双膝盖差点废了,还是皇上早朝是才想了起来,让人抬回府的。”
顾桑苗好笑道:“莫看皇上年岁不大,有时可真复黑,定是那柱国公得罪了皇上,惹恼了他,又不好明着责罚,便使了这样的阴招,偏生人家还不能生他的气,谁让他年纪小,又是皇上呢。”
“所以伴君如伴虎,柱国公可是一等公勋,无缘无故的就被皇上摆了一道,受罪不说,还丢了颜面。”齐思奕意有所指道。
他这话里有话呀,是不想让她再进宫么?
顾桑苗不由看向昨夜那盘未下完的残局,局势一边倒,白子攻城略地,黑子一败涂地,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瞧那局上的棋眼,白子是步步为营,杀伐果决,不给黑子半点喘息之机,目测此局棋不足几十步便分出了胜负。
执白子的不是她家美人主子又会是谁?至于那黑子,相差太远,自然不是齐凌远,倒象是某位忧心忡忡的少年皇帝,是了,太后的药似乎用完了。
“天凉好个秋,爷,我出门踏秋去了。”顾桑苗起身道。
“只见人踏春,哪有踏秋的。”齐思奕道。
“踏春不过是看看花花草草,秋景才最是美妙,春华秋实,正是硕果累累之时,难道不值得去观赏游玩吗?”顾桑苗一本正经道。
“说得也是,田庄中,此时石榴正红,柑桔黄了,枣也红了,柿子正是采摘的时候,漫山的野菊开得正好,偷得浮生一日闲,走,去农庄。”齐思奕浅笑道。
“好啊,等我先去换身衣裳。”顾桑苗兴奋地说道。
转身回了屋,却半晌不见出来,等齐思奕推门进去时,哪里还有她半个影子,竟是早溜了,怎么溜的,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化妆成哪个小丫头的模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
无奈的望着床边的衣衫出神:“小苗,你何时才有放下沉重的心事,将一切托付与我呢?”
顾桑苗溜出恭亲王府,很快便换了一身装束,混进皇宫,皇上刚从慈宁宫回来,被太后又骂得灰头土脸,一脸郁卒地回到养心殿。
“奴才给皇上请安。”一个面生的小太监眨巴着眼向他行礼。
皇上怔了怔:“你……是哪个宫里的?朕以前怎地没见过?”
“皇上,是我呀。”顾桑苗用自己的原声说道。
皇上立即捉住了她的手腕:“桑苗,真的是你吗?”
顾桑苗点头道:“不是说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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