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人求见,说是姑娘的旧识。”正思考时,春儿进来禀道。
旧识?自己在京城能有什么旧识,尤其现在这个徽州顾家二小姐,更认不得几个人。
“请进来。”顾桑苗道。
绿萼和青竹一路走一路暗自打量,宅院很大,虽比不得恭亲王府豪华典雅,却也古朴大气,一看就是个有底蕴之家。
当被带到独立而幽静的小院时,青竹看着立在门边的女孩儿,十五六岁的样子,梳着现在流行的发髻,头上只简简单单的插了枝凤钗,再不见别的多余首饰,可她却看得出,就这一枝看似普通的钗子,也是宝丰行的新货,至少得三百两银子。
光那钗上的缀着的宝石,就值好多钱。
以前和她们两个一样,都在王府当丫头,而现在的顾桑苗,却有股浑然天成的贵气,眉宇间的自信与洒脱是她们再怎么学也学不来的,一身粉白色的罗裙,素淡的妆容,真真是天生丽质,高雅清华,绿颧微张了嘴,半晌才忍不住屈膝行礼:“见过姑娘。”
青竹没有行礼,是,顾桑苗确实象换了一个人,虽然五官身段还是以前那样,气质俨然就是大家深闺中,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可那又如何?她是丫环,以前是,现在还是,现在的一切,肯定是大爷安排的,大爷为了娶她,花下的心思。
既然她也是丫环,自己为什么要给她行礼?
“桑苗,大爷对你真好。”
“谁家大爷?”顾桑苗笑咪咪地问。
“哟,桑苗,你变了个身份,就连大爷也不认了?这样不好吧,忘本哦。”青竹讥笑道。
许久不见,青竹还是这般浅薄,她们两个是来干嘛的,不问心中也明白,肯定是王妃反悔了。
“绿萼姐姐,进来坐吧。”顾桑苗让开身子道。
绿萼眼一热,忙道:“不敢当,姑娘还是叫我绿萼吧。”
青竹则大大咧咧地挤过绿萼往前走,春儿脚伸,青竹便绊住,摔了个狗啃泥。
绿萼瞪大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青竹,脸色通红,态度更加恭谨。
青竹狼狈地爬起来,冲着春儿吼:“你太过份了,好歹我也是客人,这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春儿冷笑:“可笑,客人不都是请来的么?不请自来,你又算是哪门子的客人?”
“你……”青竹以前在府里是有名份的通房丫头,尽管齐思奕从来都没碰过她,但地位比起春儿来,不知要高多少,在她看来,顾桑苗呆的地方既然是齐思奕安排的,那就是王府的产业,那就得按王府的规矩来,春儿就要比她低几个等级。
“青竹,咱们是来看见桑苗姑娘的,你就别再意气用事了。”绿萼小声劝道。
青竹道:“桑苗,王妃让我们两个来给你带个话,问你要少银子才肯离开京城,离开大爷,大爷跟你的身份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是侧室,王妃还可以考虑,但正室的话,是决计不可能的,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如果心里真有大爷的话,就不该再缠着他,影响他的前程,甚至给他带来灾祸。”
最后一句话正戳到顾桑苗心中的痛处,也是她最不能忍受的,所以她才犹疑,才想逃,自那天他来提过亲后,顾桑苗就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青竹这一声喝骂,倒是把她骂醒了。
所谓的前程,对齐思奕来说是什么?不就是恭亲王世子么?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世子之位本该就是他的,为何不见他努力争娶?
可见是不屑!
相识这么久,他在乎的是什么,还要证明么?一次又一次,点点滴滴,桩桩件件,他为她做的,比对任何人都多,如果为了成全他所谓的前程而放弃他,对他是一种污辱,更是轻视。
至于祸端,齐思奕怕过么?若真怕,就不会主动贴上来,事事关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他罩着的,是他最心爱的。
既然他不怕,自己又为何要圣母地避开,真要因为这个原因离开,就不是成全,而是放弃,对骄傲又清高的他来说,是打击,是瞧不起,是不够信任他有能力可以足够保护到她。
如此一想,整个人豁然开朗,仿佛压在心上的一块重石被搬开,轻松惬意了许多。
而且,她本是个不服输的人,她舍不得连累齐思奕是她的事,别人来横加指责就让她恼火,就是不想如你们的意如何?
“你回去告诉王妃,她自个上门来提的请,我可没请她没求她,如今亲事定下来了,却让我主动离开,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我们顾家反悔,晓得的,还以为是我心性不定,不守信诺,何况,京城是大梁国的,又不是他恭亲王府的,凭什么让我走?”
青竹没想到顾桑苗对王妃如此不客气,愣了愣后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不就是大爷看得上你么?王妃不喜欢你,不让你进门,你就该自觉自尊自爱,自动离开,莫要等王妃对你动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啰唣,我先扔你出去。”春儿实在受不住了,揪着青竹的衣领子就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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