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您就别倔着了,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么?快起来接驾吧。”顾桂蓉推着被子里的顾桑苗道。
顾桑苗不情不愿,懒洋洋起了,顾桂蓉赶紧给她梳洗,外头金公公躬身迎着:“老奴不知王妃驾到,外头风大,您先屋里坐。”
“哟,你这个大内总管,宫里一大推事丢着不管,跑来服侍个小丫头片子,谁呀,面子比本妃的都大呢。”恭亲王妃不阴不阳地说道。
“主子娘娘别臊老奴了,奴才也是心疼摄政王,您先进屋坐着,一会屋里的那位就要出来拜见您,到时见着了人,您千万莫要动气,更莫要奇见怪。”金公公道。
王妃脸色阴沉沉的:“好,本妃等着,正好瞧瞧是何方神圣,能把本妃的儿子迷得五迷三道的,都不肯着家了。”
一拂袖,往正厅去。
顾桑苗总算梳洗完毕,穿着齐思奕为她备的宫装,轻轻巧巧袅袅婷婷地进了正厅。
粗使婆子正好端着烧好的炭盆来,放在恭亲王妃脚跟前。
顾桑苗不喜那一口子烟味儿,离得远远的就盈盈下拜。
恭亲王妃远远看着就觉得面熟,顾桑苗垂着立着,便道:“抬起头来。”
顾桑苗抬眸,眼光正好与恭亲王妃的撞上 。
恭亲王妃霍地站了起来:“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脸都白了。
顾桑苗莫明其妙的左顾右盼,发现旁边再无他人,愕然道:“这位夫人?你……刚才在说什么?”一脸惊愕的表情,眼底却带着冰凌子与讥诮。
“你……莫非会妖法不成?明明就……”恭亲王妃指着顾桑苗的手指在颤抖:“难怪他会常宿此处不肯回宫,原来如此,你……你是不是又用诡计逃了?”
顾桑苗来了个抵死不认。
“小女孟越云,年方二八,第一次见夫人,不知夫人所谓何事,听得云里雾里,还望夫人明示则个。”不仅没有易容妆扮,她甚至连声音也懒得改,一并就是自己原来的模样儿。
“你……你……你,天底下不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你绝对就是顾桑苗那个小贱人!”王妃气得嘴唇在发抖,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戏弄,被耍了,亏得这些天还沾沾自喜,以为终于灭了眼前这个祸害精,没想到,才多久啊,她又完好无缺,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己面前,那语气,那表情,那眼神,分明都透着挑衅与轻蔑,更多的是嘲讽。
王妃快要气炸:“齐思奕,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啊,为了这个女人,你……你真真差点将娘打入冷宫里去,如今她还好端端站这里,你把你娘当猴儿在耍呐?”
看她又气又恼又恨,顾桑苗压在心底的幽恨总算舒缓了些,齐思奕是提过让她易容改装的,可她就是不愿意,就是要用现在这副面孔膈应某些人,就是不愿意看到某些人得意,得瑟。
“公公……”顾桑苗脸色苍白,怯怯地躲到金公公身后,一副拿王妃当精神病患的模样。
金公公很无奈,这位也是个难缠又倔犟的,改头换面不好么?想回宫,想跟摄政王过正经日子,就不能稍稍委屈委屈自己么?王爷那般疼她,宠她,就不能替王爷多考虑考虑么?
“别怕,王妃是将小主看成另一个人了,还莫说,老奴第一次见小主,也以为是那个人再生,好在小主真的与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顾桑苗的戏演到这份上了,金公公不接也不行,只好道。
“哪个人?王爷认得么?早就听说,王爷心里其实藏着一个人,奴家只是与她长得有几分像,所以才……”说着眼圈儿就红了,漂亮的凤眼里贮满泪水,文秀的眉轻拧着,悲悲切切柔柔懦懦,与她以前风风火火,爽朗干脆的模样判若两人。
恭亲王妃讶然地张大嘴巴。
“没有的事,小主千万莫要多想,那个人曾经是王府里的一个丫环,犯了事被处置了,小主与她着实有几分像,但明明白白的两个人,怎么能混为一弹,王爷对小主是一往情深,小主可莫要胡乱猜疑,惹得王爷伤心。”金公公道。
“小女自是舍不得伤他半分的。”说到齐思奕,顾桑苗眼睛亮汪汪的,清澈明净,纯真得如未经世事的孩子。
一个人再怎么装,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出了那档子事后,齐思奕对王妃更加冷淡,甚至冷漠,王妃心慌,生怕就是失去了儿子的心。
齐思奕都那般恼恨,被设计又性子极其刚烈的顾桑苗更加不可能轻易原谅,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他。
可眼前的女子分明对儿子一往情深,那满心满眼的情意快要溢出言表了,想当初,顾桑苗可是亲手撕毁过婚书的,就因为自己写的那个字,就狠狠地在奕儿的心上扎了一刀,还肆意的踩上一脚,狠心蹂躏。
所以,她,不会是顾桑苗,不会是!
王妃脑子里正打着官司,突然一道冷光射来,正是顾桑苗冷凝中带着讥笑与嘲讽的目光,脑子一炸,正欲发火,只见她向自己走来,立时连寒毛都竖起了,全身戒备,她可没少吃这个小贱人的亏,曾经一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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