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元年,当许久之后的太平盛世,流传起他们尊贵的主子和他只宠一人的佳话时,所用的版本皆是“美人不慎落水,公子慨然相助,美人衣衫半湿间眉目顾盼不甚娇羞,两人干柴烈火一见钟情。”
而对于他们口中对美人“一见钟情”的主子来说,这些都是赤裸裸的捏造啊捏造,只可惜每当他欲出言辩解自己并非为美色所惑时,皆会在边上之人皮笑肉不笑的眼神中欲言又止,只得认下了这被美色所误的名声,暗暗在心中叹上一把辛酸泪。
“这位姑娘,还请放手。”
“姑娘,男女授受不清,你先行放开小生。”
“这位姑娘,你我素昧平生,小生已将你抱出水中,你可以放开小生的腿了吧?”
……
正在被白亭笑苦口婆心劝解的宁凝却压根充耳不闻,只是似落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
白亭笑先是一惊,随后试探的询问了几声并无得到回应,才知她依旧是晕着。白亭笑尝试着掰了一下,却并未撼动半分,只得认命叹了口气,垂头打量了眼前人一番。
眉目精致如画,长睫微微蹙起在风中恰似只振翅欲飞的凤蝶,一身衣裙连袖子都没有,在水中浸湿后便隐约可见身形,长发略有凌乱,贴在胸前,恰好将锁骨遮住,白亭笑眸色微微闪了闪,越发深沉。
宁凝由于落水整个脑子都有些犯晕,求生欲却让她本能的抓紧了眼前的人,她不过是因为听说男神回校了去围观一下,结果莫名其妙落了水,转头就到了这个深山老林一样的地方。
她现在浑身湿透不说还人生地不熟,当然要赖上这个人。
没个公主抱她是不会松手的!
白亭笑虽然并不晓得宁凝的想法,却能感受到腿上的力度,这姑娘瞧起来柔柔弱弱的,手劲儿还挺大。
白亭笑伸手挽起截袖子,将人弯腰抱了起来,只是他到底是个书生不是武夫,动作难免不太稳当,将她打横抱起后颠簸之间胸前便不时感受到一片柔软,耳根难免泛起些绯色,如墨般的眸子微微垂了垂眼瞧了瞧怀中人,叫人看不清神色。
宁凝却能够感受到身旁的人是打算救她了,确认安全后总算送了口气,头一歪就不管不顾的彻底晕了过去。
白亭笑将人救回家中,放在了床上,本能地想替人将湿衣服换下来,却在指尖堪堪触到那裸露在外比白瓷更细腻的肩膀时停了手,随后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垂眸深深凝视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被子盖好后转身煎药。
宁凝这一觉睡的有些沉,梦中还梦到不停有人向她泼水,她想瞧瞧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结果瞧见的却是男神那张帅气的脸,一边向她泼水一边口中还喊:“长得丑不要紧,泼泼水就好看了。”
我才不丑!宁凝气愤反驳,张口欲喊间便接了一嘴的水,回过神来后才发现居然真的有人在泼她,一碗黑糊糊到瞧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水正往她脸上泼,直淹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立时大怒,伸手将碗一把拍开抹了把脸:“什么人!居然敢往我脸上泼水!”
白亭笑满面错愕的回头去瞧她,又瞧到她只着单裙的肩膀,眼中眸色一沉:“非礼勿视……这位小姐请自重,先行把衣裳穿好……”
宁凝垂头看了自己一眼,裙子继续好好的穿在身上,虽然还未干哪里有不自重的样子了,皱眉不耐烦道:“穿个裙子就能叫不自重了?哪里来的直男癌,你大清亡了知不知道。”
白亭笑不知道直男癌是什么意思,却对她口中的大清更为好奇:“小姐口中的大清又在何处?在下为何不知有此一朝?”
宁凝听到这话才觉得不对劲起来,连大清都不知道,不是傻子就是没念过书,这个人还满口文绉绉的,眼珠放到他身上转了圈方才发现,这人虽然说话奇怪,却长了张十分好看的脸,长眉入鬓,眉目清朗,尤其是一身青竹长衫,一缕长发散在额角,越发衬的君子如玉。
宁凝想到这里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人竟然穿着一身古装,忍不住一愣转头仔细看了看,很好,没有摄像机,于是立刻转头问他:“现在什么时候了?”
白亭笑先是瞧着这姑娘举止奇怪的模样,听她问话便回道:“现在已是申时了。”
申时什么时候?宁凝先是一愣,随后才终于确认自己是真的赶上潮流穿越了,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宁凝又看了看十分简陋的房子,更是一时悲从中来。
别人穿越不是有皇子相救就是有王爷路过,然后一见钟情天雷地火,偏偏她睁眼就只有一个穷书生。
宁凝正在为自己哀悼,一旁的白亭笑却开了口:“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家住何处,为何会落水?”
宁凝闻言微微一愣,然后眼珠子转了转干咳到:“我就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白亭笑却敛了神色继续追道:“此处一向地处偏僻,小姐应当不是在此处直接落的水,那便是从上游漂落而下,上游离此更是相距甚远,乃是主河,恐非人嬉戏之地,小姐恐怕并非不慎落水所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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