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娇柔一笑,语气里很是感激:“玥儿也就是随口一提,难为三姐记得。”
苏阮却显得十分愧疚:“三姐记得是记得,也确实给你做了一身,想着这次赴宴正好用得上,便想着要给你送过来。你知道的,从锦画堂到思懿院,正好要经过周姨娘的束兰院,我想着图个方便,不如就先给柔儿把百褶如意裙送去。谁知道这丫头却偏巧不巧地瞧上了给你做的那身百花飞蝶裙,她性子又倔又急,我实在是拗不过……”
苏玥到底只是个十一岁的姑娘,正是爱打扮的年纪,况且她也没有苏阮的运气,能摊上一个当家做主的母亲,她露脸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这次设宴之人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在看到那条颜色过于艳丽的百褶如意裙时,眸光更是微微一暗:“难得八妹喜欢,便让与她罢。”
“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要是柔儿有你半分体贴,我也不至于如此为难。”苏阮说着,又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支簪子,“你瞧瞧,衣裳她是看上了,这金镶珠石蝴蝶簪却没有相中,这与那如意裙可如何相配?”
苏玥小脸一白,一副惹人心疼的娇弱模样,她咬着嘴唇试探道:“不知道二姐和五姐的衣裳跟这簪子相不相配,要是可以配上,玥儿便厚着脸皮跟两位姐姐打个商量……”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苏阮就摇着头断了她的念想:“五房的账目向来不走中公,衣衫首饰自然也不由中公负责。至于二姐,她是苏府嫡女,如今宛如姑姑的规矩又立得严,她的东西自然是得往好了挑,这月华锦妆花裙和绕珠赤金珍珠钗可是只有二姐能配得上。至于我那身衣裳,用的料子是祖父从济州捎来的古香缎,虽不是什么罕见的好东西,但也是份心意,总不好辜负……”
言下之意,苏玥只能收下这身又俗又艳、还格格不入的行头,毫无转圜余地。
苏玥努力地弯了弯嘴角:“既是如此,那便顺其自然罢。”
“东西送到了、话也传完了,我就不打扰七妹妹作画了,这时辰也不早了,还得跑躺梅合院。”苏阮说着,又指了指托盘上那件妆花裙,随后就领着两个丫鬟穿过了拱门。
苏玥将东西拿进了里屋,赵曼正靠着窗边一针一线地缝着一件纯白的里衣,听见响动也没抬头,只是问说:“人就走了?”
苏玥点点头,将托盘放到了桌上,她看着那身翠绿色百褶如意裙,衣领袖口还用枣红色丝线秀了成片的月季,不由连声冷笑:“这样一件衣裳,别说苏柔看不上了,只怕连府上的一等丫鬟都会嫌俗气。”
赵曼拿剪子断了丝线:“她这是嫌你替她做事不够卖力、故意给你立规矩呢。”
“不够卖力?”苏玥闻言冷笑更甚,“吃穿用度都是捡她剩下的,她自己害人不成,所有过错都是我揽,她手指往哪一指,我就要像条疯狗一样往那蹿,还嫌我不够卖力?”
赵曼叹气:“在你看来,咱们所受的委屈比天还大,可是跟三房那两个不遗余力的蠢货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咱们四房和三房就像李氏的左膀右臂,当大多重量都压到右手上,她自然会觉得左手得了空闲、应该帮右手分担一些,如此才是平衡之道,否则左手会过于安逸,而右手又觉得吃亏。”
苏玥便懂了,比起三房那对连缘由都不会过一遍脑的母女,她们四房确实有些束手束脚。
“过了秋狝围猎之后,阮姐儿和长房兄妹就该十三了,离谈婚论嫁的年纪也不远了,李氏这是要手把手教阮姐儿本事了。你瞧瞧阮姐儿今日这拿捏人的手段,捧一个、踩一个,打一棒子后又扔一个甜枣,不是跟李氏这些年的作风一模一样么?”
苏玥冷冷一哼:“李姨娘也就能拿捏咱们这两房,以前还多个苏鸾,现在只怕就跟五房一样,轮不到她插手。”
赵曼却是不大赞同地摇了摇头:“咱们被二房拿捏,是因为娘的出生就摆在这里,一个通房抬的侍妾,既无积蓄又无倚仗,膝下更没有子嗣,自然只能跟着当家的步伐走。若是娘的肚子争气,能让你有个兄弟相依、又或者你索性就是个男子,不用将终身大事交付到李氏手里,娘都不会是现在这般境地。可三房不一样,周元珊的出身不输李氏多少,又有儿女傍身,但凡是有一点脑子,也不至于仰人鼻息。李书忆的娘家虽然家底丰厚,也替咱们苏家攒了不少银子,但李家的根基多在济州,而周家不一样,是盘踞京城多年的世家,官阶跟财力虽不及李家,但要是论起人脉,却不知道比李家强出多少。可周元珊愚不可及,背着父母珠胎暗结之后,竟因为一时之气就跟家里断了往来,她本该是与李氏平起平坐,却自己断了自己的前程,她也不想想,若不是你爹看上了她的家世,以她这般模样、脾性,怎么能入得了你爹的眼。”
赵曼早就想到不能让李书忆一门独大,否则以后的日子只能是如履薄冰,便劝着周元珊主动跟周家示好、修复破损的父女关系。可周元珊偏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看了周文培几次冷脸、又被自家姐妹一通冷嘲热讽之后,便回苏府大发雷霆,后来更是连周家门都没再进过,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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