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糊涂!这两个孩子就是把天捅破了也不该这样的重手啊!”贺老夫人瞪了苏豫一眼,“姑娘家家可不比男子那般粗糙,这细皮嫩肉的,要是打坏了相貌,以后要怎么嫁人?”
苏豫本就头痛不已,如今被这两人一顿搅和、一阵质问,更是觉得心绪烦闷,两道浓郁的眉毛皱得又深又紧。
不用猜也知道这和稀泥的两人是李氏派人请来的,苏鸾抬头,与李氏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淡淡一笑之后,又不着痕迹地撤了回来。
那头贺老夫人还在跟苏豫说着女儿家的脸蛋和名声是如何重要、被外人看到了难于做人,苏豫被扰得不胜其烦,目带郁色地低吼了一句:“哭哭啼啼、撒泼耍横,成何体统?”
贺老夫人与周元珊都是一震,后者更是泪眼朦胧地揪住了苏豫的衣袖:“老爷,柔姐儿可是你的亲女儿,是妾身十月怀胎掉下的心头肉,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
“做错了什么?你去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吃个宴席吃到宣平侯府的后书房去了!还是被侯府的下人给揪出来的!”苏豫一把甩开周元珊的手,指着苏柔怒道,“我要是不给她这一巴掌,她今日回的就不是苏府,而是京兆府的大牢了!”
贺老夫人不知其中厉害,颇有些不屑道:“不就是进了趟书房吗?虽然不太礼貌,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无知!”苏豫被那几张无知的嘴角气得一拍桌子,“一般人的书房进了也就进了,可是这宣平侯府是一般的人家吗?叶侯爷深得皇上信任,手握三十万雄兵,又执掌京城十五万禁军的半个虎符,侯府的书房里的东西哪样与军事、驻防没有关系?若叶世子不是看在阙哥儿的份上,一口咬定柔姐儿动了书房里的东西,这顶帽子扣下来就是通敌叛国!到时候遭殃的可不止是这两个丫头!那是要祸害整个苏家!”
周元珊听完,身子宛如风中落叶般重重一颤,絮絮叨叨的贺老夫人也仿佛被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怔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父亲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周元珊一把捉住了苏柔的胳膊,见她一脸呆滞地流着眼泪,更是心急如焚,使劲推搡了苏柔几下,“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不成!”
苏阮生怕苏柔再开口添乱,急忙道:“周姨娘,你就别怪八妹了,都是我好心办了坏事,你要骂就骂我吧!”
“都别说了!”苏豫烦不胜烦地大手一挥,“之前在家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如今把人丢到了宣平侯府,还惹了一身麻烦!也怪我平时对你们太宽厚,太由着你们性子!既然受不起抬举,那以后就从严治家,嫡庶尊卑、长幼有序,该是如何就是如何!谁再越矩,家法伺候!至于今日之事……”
苏豫说着,将目光停留在了苏鸾兄妹身上。
苏鸾如何不知苏豫这是想要徇私舞弊,这惊天动地的一巴掌是在叶天凌跟前曲意逢迎,而刚刚那番急言令色则是在兄妹二人跟前逢场作戏,无非是不想在叶天凌跟前留话柄,又想借着苏阙与叶天凌的关系好生修补今日之事。
只要李家一日不倒,苏阮就是错得再离谱,苏豫看在李书忆和她娘家的份上,也不会真正将她如何。
苏鸾脸上温和的笑意似是千年不变,却又不及眼底,她悠悠然地体贴道:“事情既已发生,该打该骂的也都打过骂过了,依鸾儿之见,今日之事不如就到这里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苏鸾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又道:“这时日也不早了,明日还要去跟宛如姑姑学规矩,不如早些散了。”
提起廖宛如,苏豫刚刚舒展了半分的眉头又是紧紧一蹙。
是了,这府上还有一双郑御史的眼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早晚要传到廖宛如的耳朵里,苏豫还指望着她能在郑御史跟前美言几句,早日摘掉治家不严的罪名、尽快摆脱郑御史的关注,可要是今日草草了事、又正巧被廖宛如知晓,只怕治家不严的罪名又要重上几分,郑御史那边就盯得更紧。
苏豫犹豫了片刻,最后拳头一握,打定主意道:“至于今日之事,你们两个就去祖祠各领二十鞭子,再将女四书各抄五遍,抄完交给宛如姑姑过目。若无他事,便都散了吧!”
苏绾咬着嘴唇,面色有些为难,她的眼神逐一掠过各副面孔,一个“爹”字还没叫得出口,人已经被苏鸾拉着出了前厅。
苏绾瘪着嘴,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前厅:“二姐,你拉我做什么?”
苏鸾叹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苏绾微愣:“那你还拉着我?我早看三房那丫头不顺眼了,她今日的话说得岂止是难听,我非要告她一状不可。”
“然后呢?”苏鸾被她气笑,“不认可你的人,无论你怎么捂住她的嘴,她心里都一样不认可你。你要是这么一闹,今日是出了口气,可是明日呢?她们又拿新的说辞来挤兑你的时候呢?你难不成又要去跟父亲告状?再说你撒的这些气,最后不都是被她们原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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