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子的生财之道,定不能被苏鸾这个下马威给断了财路。
一众人肉痛地看着苏鸾抬走了半箱子药材,还要听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说长道短,一个个都夸奖许家人重情重义,嫁出去的女儿都亡故了,还不忘救济贺老夫人这个穷亲家,夸完许家又夸苏鸾兄妹,说模样生得俊俏、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好,由着贺老夫人来回折腾也没有半点怨言,又请大夫又送药材,真正是孝敬又恭顺。
轮到贺老夫人和苏家兄弟,自然就没什么好话了,这一家人搬来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恶名已经传遍了街坊邻里,老的刁钻古怪、颐指气使,少的挑三拣四、自命不凡,男的好逸恶劳、下流无耻,女的泼辣蛮横、唯利是图,简而言之就是一大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两家人受了一肚子闲气、又听了一耳朵闲话,一边啐声说晦气一边往院子里走,见挽琴已经找好了炉子生好了火,连药罐子里都放好了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七手八脚就想去拦,还让挽琴不要参和这些杂事,只等时间到了就会去交差。
可挽琴却像是听不到几人的告诫一般,手里的动作一刻不停,有秋瞳守在她身边,苏家几人根本近不了身。
苏家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两个丫头怕是不好打发,过了好一会,两家人还没想出对策,挽琴和秋瞳就端着一碗黑漆漆、浓稠稠的药汁进了屋里。
贺老夫人闻着那股味儿,不由得大惊失色,从榻上坐起了身子,挥着手地驱赶着两人:“拿走拿走!我不喝!”
秋瞳冷眼瞧着:“要么是老夫人乖乖喝了药让我们回去交差,要么是老夫人已经病愈、不用喝药,咱们也能回去交差。”
苏谢一听“病愈”二字就急得跳脚,生怕就此断了唯一的财路:“都说了是重病,哪里会好得这么快,还真当那个毛头孩子是扁鹊转世不成!”
秋瞳是个性情冷淡之人,对这伙人就更没什么耐性可言,听苏谢说得明明白白,便道:“既然有病,那就请老夫人好好用药。”
贺老夫人那个“不”字还卡在嘴里,秋瞳已经掀开放在前头的兄弟二人,直直走到了贺老夫人面前,力道惊人的手指一把捏住了贺老夫人的下巴,径直将那碗汤药灌了个干干净净。
贺老夫人苦得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双手撑着床沿不断干呕,屋里登时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药味。
暴跳如雷的两兄弟撸起袖子就要对秋瞳动手,只可惜两人才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扔到了门外,趴在地上哀声嚎叫。
成功完成了任务的二人回了许家交差,将贺老夫人的咒骂声和一干女眷的哭喊声统统抛在了身后。
贺老夫人虽是农妇出身,但也跟着苏豫过了十几年众星捧月的富贵日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不由将苏鸾兄妹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就连远在京城的苏豫也被里里外外地骂了个透彻。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两兄弟顾不上自己的痛,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气得浑身发抖的贺老夫人,生怕她一口气咽不下去、说不装病就不装病了。
江氏看着希望一次又一次破灭,不由得悲从中来,左右长凳上唉声叹气地指责起了苏谢:“都是一个爹生娘养,这兄弟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一个风光无限、前呼后拥,另一个一贫如洗、碌碌无为,他们家锦衣玉食、光鲜亮丽,再看看咱们,吃的是糙米大白菜,穿的是往年旧衣裳,这日子过得是天上地下,以后可要怎么过活?”
这话看似只说了苏谢一人,但两兄弟一直是捆在一块生活,如今又困在同一屋檐下,苏昭听着这话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只是碍着苏谢的面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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