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凌今日穿了一身灰蓝色月华锦衫,以乌金的祥云为底,用金丝银线锁边,衣襟与袖口处绣着栩栩如生的木槿花,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衬得少年英姿勃发、贵气逼人,浅褐色的眼瞳里映着将亮未亮的晨光,摄人心魄般光彩夺目。
苏鸾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负手立在院中的少年闻声回头,刹那之间四目相对、两两相望,竟都没了言语。
少女身姿娉婷,娇艳如桃瓣随风,少年身长玉立,俊美如海棠玉树,相互凝望片刻之后,又同时相视一笑。
叶天凌走近几步,将苏鸾微凉的手指裹入掌心,屋里匆匆奔出一道人影:“小姐,您还有一支簪子忘戴了!”
苏鸾投手摸了摸有些空荡的发髻,脸上不由漫起一抹娇俏的绯红。
叶天凌伸手接过发簪:“用过早膳就要去门口迎客,你们也帮不上忙,晚些再过去前厅罢。”
夕月怎会不知道叶天凌这是在赶人?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地应了一声,欢欢喜喜又回了屋里,顺道将房门关得严丝合缝,好不善解人意。
苏鸾看着叶天凌手里的发簪,叶天凌看着苏鸾脸上的春色,清晨的庭院里一片静谧,可以听到两人交错又重叠的剧烈心跳,每一下都用力地快要冲破喉咙一般,鼓舞而热烈。
“闭上眼睛。”叶天凌的声音较平日里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难以抵抗的蛊惑,羽毛般轻轻柔柔地刮过了苏鸾的耳廓,痒得心头微微一颤,随后便没有半点抵抗地垂下了眼睫,蝶翼般卷翘的睫毛正好覆住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在莹白的脸颊处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美好得仿若是染尽四月芳菲的春风悄然入画,丝丝缕缕扣动心弦。
少年稍稍弓下身子,动作虔诚而细致,浅褐色的眼瞳中,少女的倩影与天际的晨光交相辉映,一如多年前惊鸿一瞥时的深深烙印一般,惊天动地。
苏鸾的睫毛轻颤,好似蝶翼振翅欲飞,惊起了少年心底的阵阵涟漪,于是电光火石之间,两唇相触,一片柔软。
放佛天边的晨曦已挡不住炙热的阳光,漫天的金色穿过云层撒下一片片目眩神迷的光芒,又好像是山雨欲来前的风雨飘摇,振聋发聩的惊雷在头顶张牙舞爪的叫嚣,带起一阵颤栗的悸动。
两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没有深入也没有退出,直到苏鸾实在控制不住心悸,轻轻颤动了一下唇瓣。
又于是,彻底崩断了少年脑海里的那根弦。
叶天凌的嘴唇细细地摩挲着苏鸾的唇瓣,好似在描摹她的轮廓,又仿佛在品尝她的滋味,时轻时重,极尽缱绻。
苏鸾身子一软,双手撑着少年的臂弯落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而叶天凌的舌尖也挑破了苏鸾的牙关,手臂更是紧紧环住了她的腰肢,灼热的呼吸紧密地纠缠,难分彼此。
两人缠绵许久,直到苏鸾只能借着少年的助力才堪堪站得稳身子,叶天凌才轻轻放开了苏鸾莹润而微肿的唇瓣,随后又无限爱怜地在她眉心落了一吻。
好不容易才寻回清明的苏鸾,羞得连耳尖都泛起了绯红,挣扎了两下想要脱离叶天凌的怀抱。
那人却又道:“别动。”
话中含笑,连胸膛也随之轻轻震动。
这次倒是正儿八经替苏鸾戴好了发簪。
两人到饭厅时,许家人已到得整整齐齐,见着苏鸾眼里水雾一片倒也没往那方面细想,只当她是起得太早、没有睡饱,不由得人人安慰了她几句。
苏鸾羞得快要钻进地里,藏在桌下的右脚不轻不重地踩在了叶天凌的靴子上头,引得那人一声轻笑。
用过早饭,一行人便去前厅外头准备迎客,刘老夫人自用了瞿槡的方子之后,身体倒是康健了许多,兴许是见了苏鸾兄妹,沉疴多年的心结也宽解了不少,整个人瞧着也精神了很多,便想着跟众人一道忙活忙活,许家人怕刘老夫人吃不消,一个两个都是劝着,直到瞿槡说刘老夫人的身子已无大碍,放宽心思、适当走动,对身子有益无害,这才安了大家的心。
随后便是目不暇接的认亲仪式。
苏鸾自幼娇养深闺,上一世也从未与许家人打过交道,这些亲戚自然是头一次见,而苏家的家族关系则要简单得多,苏家老爷去得早,一众亲戚都怕贺老夫人带着三个儿子上门倒苦水、要银子,之前还偶尔伸伸援手,后来发现救急是助人、救穷则是个无底洞,时间一久也就疏远了来往,等苏豫入朝为官之后,当年那群浅薄的亲戚早已是高攀不起,贺老夫人记恨着独自抚育三个儿子的辛苦,更是门都没让老苏家的亲戚进过门。至于贺老夫人那边的亲戚,本就人丁凋敝,双亲健在时,贺家人对贺老夫人还有一点顾恤,等两位长辈一走,拖家带口的贺老夫人俨然就成了害人性命、夺人钱财的瘟神,一众亲戚都是一听这个名号就闭门不见。唯一一个照拂过贺老夫人的姐姐,却没得到上天的怜顾,没熬到苏豫有出息就匆匆病逝了,留下的一个儿子倒是时常能收到苏家送去的贺礼,逢年过节都不曾少。
因此,经年累月之后,与苏家来往密切的唯有李家人,只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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