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回过神来,也憨然笑了,挠了挠脸:“奴婢觉得大小姐真是好看,和夫人是越长越像了,如今就连性子也是。”
萧钰一愣,不知想起了什么事,她面色变得有点迟疑,问红叶:“夫人……我娘是怎么样的?”
红叶笑眯眯的夸了主子的长得好,才说又说起了萧钰娘亲苏氏的过往。
“夫人对小姐极好,宽仁待下很少对下人动怒,当初奴婢还是夫人好心救回来的。夫人出身将门做事直爽坦荡了些自是有什么说什么,哪怕老夫人面上不喜颇有微词,但老爷是喜欢的,谁都无可奈何,夫人老爷从前也曾恩爱无比,只是日子久了……免不了小人从中挑拨。”
萧钰听着微微蹙眉。
而红叶说到这里,就愤怒道:“杨氏那狐狸精可不就是趁着后来夫人病倒了,就爬上了老爷的床吗?后来夫人被刺激得一病不起,都是因为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这些年她处处设计陷害,竟还给大小姐下毒暗害,可见她居心何其狠毒!”
杨氏要是不狠毒,也不会从见不得人的外室爬进萧府,再有今日的雀占鸠巢。
萧钰冷笑一声:“所以除不掉我这个眼中钉,她现在怕是恨得寝食难安吧?”
毕竟有她在,杨氏生的萧嫆就永远只能是个卑微的庶女。
红叶有点幸灾乐祸:“那也是她自找的。老爷这回可是真动气了,雅安阁那边换了不少仆人,这事是二小姐连累了三小姐,老爷气得把人都关了起来呢,杨氏可不是急死了吗?”
萧钰瞥了眼觉得面色快意的红叶,轻嗤了声,语气平淡:“父亲哪里舍下他的掌上明珠委屈?做做样子罢了,你也信。”
红叶愣了:“什么?”
萧钰笑了笑没说话,低头喝苦涩的汤药。
她知道萧纪山要罚杨氏母女不过是给二房交代而已,暂时把萧嫆关起来还不是为了避嫌,担心因为先前和薛长明来往过密的事,影响自己女儿的闺誉。
在老夫人寿宴上,娇妍美丽的萧嫆夺目亮眼,可是被不少人世家公子看中了,更何况那时还有个四皇子,萧嫆的美貌将来可是利器,不能轻易被影响了名声。
萧纪山对这个长相出众的女儿寄予厚望,就不会真的太委屈她。
更别说,杨氏这女人想要萧纪山心软,献媚的办法还是不少的。
萧钰眼底浮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喝完药后,萧钰就让红叶从老夫人送的绸缎布匹里取了两匹出来。
现在她身子骨已经好了不少,眼下安逸的日子难得,她想去小阁楼看看许久不见的萧知英。
红叶依言把东西取出来,打量着萧钰认真挑衣料的神情,她语气带了点试探:“大小姐好像……很喜欢四少爷?”
据她所知,从前大小姐可从来没有和小阁楼那边有过任何来往,而如今主子对四少爷的亲近厚爱落在别人的眼里,难免觉得有些突然。
萧钰抿唇笑了,低声道:“算是我和那孩子有缘吧。”
有缘?
红叶心中微微惊讶,不过没等她细问,萧钰就起身走了。
“小姐等等!”红叶顾不上其他,焦虑道:“小姐,陈姨娘还病着,咱们冒然拜访不知会不会又冲撞了小姐……”
“行了,哪那么多顾忌?去就是了。”萧钰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语气淡淡的对红叶说:“放心吧,陈姨娘可是个明白人,不会怎么样我。”
都疯了那么多年的人算哪门子的明白人?红叶不满的嘟了嘟嘴,还是顺从了。
萧钰执意要去小阁楼当然是心中有所打算的。
如今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不争不抢的陈氏很快就会有麻烦了。
想到那个缠绵病榻上病弱瘦削的妇人,萧钰眉眼神色有些凝重,望向小阁楼偏僻的方向,目光沉沉的。
萧钰带人到小阁楼时,陈氏身边的老妈子很是惶然惊讶:“大小姐怎么来了?”
现在的老妈子可听了不少萧钰大病后的事迹,心里对这个言笑晏晏的大小姐也是又敬又怕的,生怕哪里惹恼了这位,招来大祸。
上次陈姨娘推搡赶人可不就得罪了人吗!
萧钰无奈一笑:“妈子这是不欢迎我来?”
“老奴不敢!”老妈子当时就跪下了,急急解释:“大小姐,老奴自知伺候主子不周,但上次陈姨娘对大小姐当真是没有恶意的。”
萧钰不说话,老妈子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陈姨娘神智不清醒说话也是糊涂的,不能好生招待大小姐,老奴恳请大小姐千万不要怪罪。”
“怪罪从何说起?妈子起来吧。”萧钰笑着让老妈子起身了:“我只是来看看四弟,没有别的意思。”
屋里的萧知英早就听到动静,飞快的从屋子里出来,抱住了萧钰撒娇:“钰姐姐!你怎么来了?这些天知英都不能出门,知英好想你呀。”
老妈子担忧焦虑的看着没规没矩的萧知英,欲言又止。
萧钰朝着老妈子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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