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陆瑾言笑意不减,他微垂的眼帘睨着萧钰白皙的脸颊,语调仍旧轻慢:“其实你这话说得也没错,可你活不了多久,不代表别人不行。”
“你将苏家看得极重,你的外祖父又是个难得的人物,当真没有任何想法?且镇国将军驻守南边,手握重兵大权,如今京城风气不正,边疆不安宁,中用的武将少之又少,皇帝一心想揽权,已经引起了许多藩王不满,若机会恰当,逢京城有人谋逆,将军借势起事也并非毫无胜算。”
萧钰神色凛然。
陆瑾言几乎没有拐弯抹角,似笑非笑的说:“而这个所谓趁乱造势的机会嘛,你可以从本世子这里下手,是不是?”
陆瑾言该说的不该说都一并说完了,已经没留任何余地。
萧钰听着他惊骇之言,没有任何保留,慌乱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兀自笑了下,语气有着钦佩:“世子爷神机妙算,可惜我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本领。”
陆瑾言挑眉。
她继续说:“我外祖父忠心耿耿,做不出逆反之事,世子爷方才将苏家说得如此权势滔滔,无非也就点破了其正炙手可热,换言之已然是岌岌可危。莫说苏家和我没有大逆不道的心思,就是一着不慎,引火自焚都是依稀可见的。世子爷不用试探我,自己处境如何,我还是能看得清的。”
陆瑾言这下才真松开了手。
他皱眉上下打量着萧钰,嫌弃的嗤了声:“萧家有你这样狡猾聪明的人,竟然弃之不用,当真是一群猪。”
萧纪山也是个不中用的了。
真是有意思,小小女子的眼光,可比朝廷上那群老东西远多了。
陆瑾言笑得意味深长:“萧钰,本世子对聪明人是很宽容的。在棋局开始之前,你千万要把命留住了。”
萧钰那双秋眸里盛着凉凉的雾气。
不用他说,她也会的。
两人静默无声,一时无言。
陆瑾言扭头看了眼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话锋一转,幽幽道:“今夜你是回不去了,过来陪本世子下盘棋吧。”
窗旁的矮几上放着一盘棋,瓷罐子里的棋子在他手指闲散的动作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安阳世子阴晴不定的性子,可见一斑。
萧钰无奈:“世子,我的手受伤了。”
陆瑾言绝对是嘴上不饶人的主儿,凉凉道:“你又不是两只手都断了,本世子床都给你睡了,投桃报李的道理你不懂?”
萧钰闭了闭眼,寄人篱下,自是要忍的。
她缓步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执子落棋,动作一如以往那般利落。
让人稍感意外的是,陆瑾言下棋的风格和他阴邪乖戾的性子不同,温雅柔和,走的棋路极其温吞迂回,萧钰招招见险,倒是处于上风。
但很快,萧钰就发现了端倪,陆瑾言棋路看似生涩,却暗藏杀机,眼见要被杀戮殆尽却始终留有后路。
仿佛就如他这个人,高深莫测。
萧钰心下微动,遥想到前世那个同样风华绝代的安阳世子,最后怎么会凄惨败落呢?
她忍不住去打量对面眉眼清俊的人,陆瑾言懒懒散散的执子,人影倚在镂花灯下,恍如世人所言那个霁月清华的翩跹少年郎始终不曾褪色半分。
天生具有恃才傲物的本事,若有狂澜中把控乾坤的气度。
萧钰如今心中笃定已经动摇了,她已经隐隐猜测前世那桩事,或许另有隐情了……
大概是她想的出神了,手里的棋久久没有落下。
陆瑾言勾唇笑起,微微凑近时,眼神戏谑而邪气,暧昧道:“丫头,就算你这么如狼似虎的盯着本世子瞧,本世子也不会看上你。”
说着,他就顺势把棋盘上杀落的棋子毫不留情的全剔了出去。
因为他靠过来的动作太近了,掠起一阵冷凛的气味,让萧钰郁燥羞恼的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对陆瑾言的言语调戏,萧钰没搭腔,她眼角的余光扫到走廊外头鬼鬼祟祟的人影,心里有点明白陆瑾言要她在这里下棋的原因了。
这私宅有眼线,看来安阳王府内宅也不甚干净。
萧钰重新落子,淡笑道:“世子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陆瑾言漫不经心:“说来听听。”
萧钰面带浅笑:“今日百花宴上我恰巧碰上了安阳王府的陆昭公子,似乎和诸位皇子走得近。庶子昭然出头,私下动作还不少,怕是要和世子作对,世子不觉得碍事吗?”
他不屑的冷笑:“陆昭?他还入不了本世子的眼。”语气就如看待蝼蚁那般轻蔑。
萧钰微微一怔。
其实陆瑾言惯有的轻狂高傲,当然是原因的。
在安阳王府里,他自幼承袭爵位,已故的生母又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姐姐,据说当年这位长公主与皇帝交情匪浅,最后殒命也是为了拼死救驾,皇帝悲恸不已,而这位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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