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面色难看极了,氛围紧绷万分。
陆瑾言直言不讳,当着皇帝的面拒婚,可真是惊着了在座的诸位,安阳王爷又惊又怒,当下刺激得面色铁青,只差没能暴跳而起呵斥了。
此时就连作壁上观的赫连修都不由被陆瑾言如此莽撞的举动给震住了。
他不相信陆瑾言会看不出来他父皇安排这门亲事带来的好处。
娶了剌罗蓝公主,无疑是加固了两国联手的纽带,有了这层关系,便是陆瑾言名正言顺入仕的最佳机会。皇帝有意重用陆瑾言,如此一来,安阳王府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然而,就是在这种利弊分明的情况下,陆瑾言却义无反顾忤逆了圣意,选了萧钰!
轻狂,愚蠢,不自量力。
赫连修面上始终是平静无澜,心里冷笑着,也鄙夷陆瑾言果真是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眼界短浅,恣意妄为!
得罪大漠使臣,继而触怒圣颜,如此一来,就更不可能娶到萧钰了。
赫连修眸眼冷漠,这世上什么都比不得利益重要,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
赫连修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他对陆瑾言仗着身世恩宠做出这等荒唐的事嗤之以鼻,内心更有一种嫉恨的阴暗心思,他厌恶像陆瑾言这种有恃无恐的人,厌恶这种他们同在皇族之间,与生俱来的不平等!
他生母的出身,决定了他做任何事都不能随心所欲,所以赫连修从很小就知道自己想得到渴望的东西,他就要比其他皇子付出更多,晓事后他就格外懂得隐忍,为求生存步步为营,自己真实的意愿、情绪绝对不能排在利益之前。
所以就算是争夺再喜欢、再爱不释手的东西,他永远也做不到陆瑾言今日这样张扬大胆。不能光明正大得到的人,赫连修选择掠夺的方式只会是迂回阴毒的,只要结果一样,谁会在意你过程如何不耻?
赫连修那双漆黑阴沉的眸子翻涌着波浪,死死的盯着那个拒绝了他的女人,他觉得可笑,而心里那张狂的野心就越发热切,他日大权在握,荣耀、女人、权势要什么没有?
何况还只是个萧钰。
陆瑾言说了那样的话,无疑是将剌罗蓝公主的脸面狠狠摔到了地上,大漠使臣护主心切,自当是愤怒不已。
“安阳世子未免太看不起人!”大漠使臣怒起,道:“陛下,臣等诚心而来,贵朝却对和亲态度敷衍荒唐!我们大漠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怎可屈就!世子此番令人如此难堪,臣等回去该如何跟大汗交代?”
剌罗蓝娇妍的面色已经白了,死死的掐住指尖,望着陆瑾言那张矜贵俊美的面孔,她眼里全是难以置信、不甘心。
他居然真的公然拒绝她,而去选择另一个女人!
使臣这么说完后,齐帝的面上就更难看了,这婚事不成,势必将使两国关系出现裂痕,无疑是逼着他要给不知轻重的陆瑾言治罪!
可一旦治罪,这和亲的人选也要换人了。
六皇子扫了眼安阳王爷,眼看这好不容易搭上的路子难道就这么没了,心中焦灼不已,咬牙上前,笑道:“使臣大人这话说岔了,公主何其金尊玉贵,岂有怠慢之意?安阳世子……”
“罢了!”齐帝沉声喝止,眼神冷冷的看了眼陆瑾言,然后又把冰冷的视线来回的在萧钰身上转了转,似在犹豫着什么。
陆瑾言却在这时猛地抬起眼,漆黑深沉的眸子望向齐帝,带了丝丝阴郁,十分冷凛。
不知为何,暴怒的齐帝面上却是恢复了冷静。
齐帝心里冷哼了一声,他还真当这小子翻天覆地是无所畏惧呢,原还是有把柄的。还知道忌讳他是手握生死大权的天子,随时能要了萧钰那小丫头片子性命!
这么想后,齐帝面色倒是缓了缓,看向愤愤不平的使臣,只能狠瞪了陆瑾言。
拿定了主意,齐帝也没再多废话,直接下令道:“两国联姻乃天赐良缘,非同儿戏!安阳世子与剌罗蓝公主金玉良缘不可违逆,传朕旨意,即日着礼部商议大婚事宜,择日隆重迎娶公主。”
齐帝根本就没有给陆瑾言再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开口定了婚事,覆手按死了所有反抗的可能。
陆瑾言面无表情,眼底冷光四溢,扯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
主子这神情,寒风看得的是心惊肉跳。
但凡是主子露出这种笑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齐帝霎时就感受到了陆瑾言阴诡讽刺的眼神,心里自是知道他这是不如意给自己摆脸色,顿时又是一阵怒火窜上脑门,这小白眼狼为了个女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齐帝气喘吁吁的忍了忍,终于还是妥协了。
齐帝扫了眼女宾席座的方向,语气不甚好,声音沉沉道:“另,世子成婚须得良媛常侍左右,朕特许恩典,赐萧氏纳为妾室,大婚同日进府。”
这就是变相的允了陆瑾言的请求了。
本是从容冷静的赫连修脸色徒然变了,猛地抬眼看去齐帝,眉间那气定神闲的笃定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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