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酒下肚,那书生才觉得自己这么光喝酒好像不太好,便与萧禾攀谈起来,“哎,我听小公子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呀,不知公子来自哪里呀?”
萧禾之前一直打着腹稿,发愁要从哪个地方开始和对方搭话,才不至于那么突兀,结果对方正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这种好时机自然不能错过。
“对,我从京城来的,到江南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也没学会你们这里的吴侬软语。”萧禾语气里明显的挫败感引得对方哈哈大笑,所幸这个时段酒馆里并没有几个人,不然他们两个可就要成为此时的焦点了。
而书生笑意的背后,却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猜的没错,她是来自京城不是本地人,而最近从京城而来的也就只有那位钦差大人了,他会不会……
不过那位大人好像是姓槐才是,这位公子姓萧,好像与传闻中的岁数也小了些,唉!也不一定,书生将脑中这些猜测全部推开,说不定人家只是四处游历的贵族公子呢?
“怪不得,我一看小公子气宇轩昂,哪里是江南的纨绔子弟可以比得了的。”
萧禾心中微微一动,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觉得他颇有怨言似的,难不成他也和苏骏文,许攸一样,与江南的某些贵族人士有着根深蒂固的过往?
“哪里,只不过是四处云游罢了。我也是听闻江南前一段的水患闹得厉害,人心惶惶的,百姓是民不聊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以微薄之力帮上什么忙,就来了此处。”
萧禾看似说的漫不经心,书生夹菜的手却难得的顿了一顿,她突然说起了水患,意欲何为,是想告诉自己什么?还是想试探自己什么?怀着这种疑问,他并没有搭话。
萧禾也不在意,这种事情心急不得,摸不清对方的底,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更大的才能,还是慢慢来的好。
故此俩人都对于水患的事情避而不谈,反倒谈论起了其他方面,名家字画,文人雅士,两人知道的都被说了个遍,一个说着江南一个介绍着京城,谈天说地,好不乐乎,但都默契的避开了所有与时政有关的东西。
谈到兴头之上,萧禾最终被气氛感染,与对方对饮了几口,而之前的不愉快也因着这场近乎愉快的谈话而被抛之了脑后。不过她始终惦记着要试探一下这个书生的真才实干,就又把话题又绕回了水患之事上。
这一次她直接了当,不做任何掩饰,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书生他对于水患治理有何看法。
书生听了她的问题之后,神情严肃了起来,“不知道小公子是以何种身份来问,个人,还是?”
萧禾轻轻一笑,看来此人也是聪明的,这么快就对自己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转念一想却是要不是这人聪明,自己也不可能会看重他。
不过,在一切都未下结论之前,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点明了说,“自然是私下里讨论了我就不信,兄台平日里和其他的同窗们不谈论此事?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为百姓,为朝廷做实事嘛!这种事关民生之事,就算一时之间做不了什么,兄台总归还是会在心中想上一想吧!”
书生沉默了,他越发肯定眼前这个人的来历不凡,找上他的目的也不单纯,不过自己就是个穷酸书生,她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莫不是真的看重了自己的才能有意招揽?
如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办?书生一时之间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渺茫,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回答了萧禾的那个问题,不冲别的,就冲自己对她有着莫名的一种好感,以及对方替自己还了钱,还有就是今日的这顿酒只怕也是要让对方来付账了。
如此算来,一个真心实意的答案能有这个价格已经很划算了。
“水患之事,背后必定是贪,要想解水患,并换得江南岁岁无忧,必定就要彻查贪腐,可江南贪腐积攒已久,祖祖辈辈留下的毒瘤并不可能轻易拔除,且江南各族十分抱团,姻亲关系极为复杂,更别提还掺杂了利益,官,商,民,环环相扣,形成了一个十分严密的集团,一致对外。如此想要彻底肃清,便不是易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随意动了其中的哪一族,哪一环,都会引起他们的集体反扑,如此治贪便不可能会成功。”
萧禾听着他的话,心里不住点头,她果然还是没有看错,这个书生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原本复杂的局面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变得清晰起来,但这只是一部分,接下来的一部分,他还会不会给自己更大的惊喜呢?萧禾万分期待。
书生随手拿起手边的酒碗,喝了口酒,润了润喉,接着沉声道:“依我来看,想要治贪,那便不可从外部攻之,此举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想要真正将他们连根拔起,就要从内部瓦解,让他们分散开来,从而逐一击破。不过,面对如此对外的贪腐集团,谈何容易。”
书生说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不过好在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书生一阵嘻嘻哈哈,便将它打破,“不要在意,就当我是酒后胡言,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当不得真哦!”
萧禾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这种话其实说不得,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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