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朝夕相处的久了,对于举手投足之间的含义,细微表情之下的心思都会越来越明了,夫妻之间更甚,何况还是齐衡和萧禾他们这种都彼此走进了彼此心里的夫妇。
当齐衡说完那段话之后,看到萧禾微微低下的头,很快就明了,她大约又钻了牛角尖,想到了一些刚到江南时发生的事情。
对此,他并没有无奈或者不耐烦,反而再次把萧禾揽在了自己怀里,狠狠地抱住了她,他知道,她之所以会钻牛角尖全然是因着他还未让她感到一种安心,一开始对于彼此的利用,相处之间的摇摆不定,种种的模棱两可的态度,都曾如荆棘般阻拦她一次又一次走向自己的脚步,那种疼痛想必早已深深地植入了她的脑海,现在影响了她,他不怪她。
齐衡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萧禾的长发,感受着柔顺的触感,缓声说道:“现在的局势越发不明朗,突然之间又冒出了个总督来,种种迹象看来,我们之前对于他的了解都得统统推翻,他全然是一个全新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又怎么敢让你去涉险,刀剑无眼,我不能接受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掉了一根头发丝都不行,阿禾,出门在外,我们两个是最亲密的人,你该在此时考虑我的感受。”
萧禾沉默不语,却突然在齐衡胸口处蹭了两下,有些话,全然是有的时候她情绪一上来就想不起来,但事实上她很清楚,齐衡说得这些,每一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最后几句话,更是让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却又因着他抱着自己腾不出手来揉眼睛,便就借着他的胸口揉了揉,心中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也早已被最后这几句暖心的话烧得不知去向。
但齐衡这一次却没有接收到她早已被自己安抚好了的信号,萧禾在他胸口处的那两下,让他还以为这小妮子还在生他的气,便又接着说道:“阿禾能力有目共睹,你的聪慧有时连我也要折服,这次不让你去并非是瞧不上你,全然是因着我自己的私心作祟,阿禾,你就允了我这一次自私吧!”
在他怀里的萧禾偷偷的笑了,其实有这些话,她就已然知足了,她当初不顾一切来到江南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陪着他,守着他,看着他不让他受伤,再走进他的心中,在那里牢牢地住下吗?
现在他心里有她,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可是她心里偷着乐,抬起头时却一点也没显示出来,但怎么看也没了之前的那副不爽快的模样,“那好吧,我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若你要亲自前去,我便在府中等你,多带几个人吧,以防万一。”
齐衡劝住了萧禾,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却又为江贺林那边提起了一颗心,两人之间拉开一些距离,他轻轻抚摸着萧禾的脸颊,说道:“你不生气了就好,但是这人手我就不带了,总督那边既然设下了圈套,就是等着人撞上去,人多眼杂,再出了什么乱子,恐怕就顾不得江贺林了,毕竟这次他就是盯死了江贺林,我一人前去,带着他脱身的几率倒大些。”
萧禾闻言,越发担心起来,不仅是担心江贺林,更是担心齐衡,“你的把握到底有几分?你的身体才刚刚修养好,亲自前去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
对于他的关心,齐衡很是受用,他笑着摇了摇头,“无妨的,至于把握,我向你保证,一定把江贺林安然带回来,我也原模原样的回来。”事实上,齐衡很想说实话,若一切真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江贺林自己去救了江贺宇,在总督设下圈套的情况下,他也无法确定到底有几分把握,但这种话他不能在萧禾面前说,说了,自己恐怕怎么也就拦不住他了。
“况且我们怎能就确定他也知道了我们知道的呢?说不定他全然不知,只不过是找了个地方散心去了。而且就算他得知了,若在半路上拦住他,那也没有那么危险。”
齐衡又说了一种可能安抚着萧禾,萧禾也似乎是同意般的点了点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可能性很小,既然是总督设下了针对江贺林的圈套,那么很可能在他们一大早收拾到消息之前,他就故意通过别的渠道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江贺林,毕竟在江贺宇的事情上,想必他的那一帮手下要比自己这边更加焦急。
他正好就利用了江贺林急切救兄的心理,那么急切救他兄长的江贺林,知道了消息那里还能坐得住呢?
可尽管彼此都知道这些话都是安抚的话,谁也都没有戳破,萧禾顺着齐衡的话说下去,“那即使如此,你更要带些人手了,若他是散心去了,你一个人怎么找得到?”
“好,我就带几个暗卫去,你乖乖在府里等着消息,事不宜迟,我换身衣服立马走。”齐衡说罢,又抱了一下她才离开书房,萧禾盯着他的背影却未去送他,又不是什么一别数月,亦或者生离死别,就是一趟普通的出门,何必要搞的那么难捱,萧禾不断的在心里这样骗自己,才能隐去心里那种怎么也无法忽略掉的担忧,可到底有没有隐去,大约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反正在齐衡走后,她继续收拾着明日要去姜府小住所带的东西。
而齐衡出府之后,就直接去了关押江贺宇的那座牢房,此时天色已然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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