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虽然终了,但有些事情还尚未掰扯清楚,齐衡把棋盘上零落的黑子白子,一个一个的收回棋盒里,他对面的江贺林索性也不顾什么往日里的尊卑,直接倚靠在了窗棱上,抻直了他那条受伤的腿,当然在挪动之间,他不免发出一声极其微小的呻吟,今日这么接二连三的刺激,再加上来回的奔波,他的那条尚未好全的伤腿,竟隐隐有些水肿,但很显然,他的主人并不怎么关切,而是与另一个人说者话。
“我并不怪她,换位思考,若是我,许是说得比她还要难听,她这样说,我还能减轻一些负罪感,不过不可否认,听到那样的话,我还是微微难受了一下,毕竟,她把我当朋友,我也把她当做朋友。”在这件事上,江贺林并没有选择隐瞒,他说的全都是他那一刻心里最真实的感想。
萧禾的责骂让本就心中罪恶满满,忐忑不安,心怀愧疚的他突然感到了一丝解脱,似乎他们多骂一句,自己当初决定将这件事情不告诉他们的罪恶感也就减轻一分,但最后他却发现,这样做只能减轻那么一点,他依旧还是对于他们心怀愧疚,更甚者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减少罪恶感的同时,他也尝到了一丝苦涩。
这种滋味自是不好受,但即便再怎样不好受,这也是他咎由自取的,江贺林没法责怪任何人。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说说其他事情吧。”齐衡感受到了他话中的真心实意,便翻过了这一篇,毕竟对于今日之事他还有很多疑问,江贺林前面的那一番回话,还是有许多地方再值得考量一下。
“大牢那边的消息,你就是从街上偶然听说得?”齐衡下了塌,给两人重新斟了茶水,由于他背对着江贺林,他并没有看到他在他问出话的那一瞬间,动作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等到齐衡把茶水递到他手里的时候,江贺林努力地控制住因着做贼心虚这四个字而发抖的手,饮了一口稳了稳心神后,缓缓说道:“嗯,对,我知道消息之后,心绪实在难安,不知不觉的就走出了府去,听到他们议论纷纷,更是慌得不得了。”
齐衡闻言一挑眉,表情有些微妙,他想起了前面儿他派人去江府找他时暗卫的回话,这似乎有一点矛盾,他便又问道:“哦?那你是一个人出去的?身边没人跟随?”
“是是!”江贺林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却不想此刻齐衡猛地一拍桌说道:“你撒谎!我派了人去你府上问话,下人说你是在见过眼线之后,就乘坐马车去了城外,你究竟去了哪儿?还有,劫狱一定需要人手,你的那些人手是从哪里来的!”
齐衡说罢就等着他回答,但江贺林却一直低头不语,此刻,突然就在一瞬间,齐衡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赶忙自话自说,又像是说给江贺林听的,“你去了城外,城外有一座别院,那个地方是江贺宇的秘密所在,你一定是去找了他手底下的商议是不是,至于人手也一定是他的手下对不对!”
“大人英明,这么快就已经猜到。”江贺林在听到他说派了人去他府上询问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他不想再另生枝节这些恐怕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又听到他最后说的那么肯定,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默认了这一切,事到如今,他还能帮兄长做什么呢?救不到他,连帮他遮掩一二也做不到了,大概最后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保下一条性命吧!
面对江贺林的默认,齐衡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他现在也想学着萧禾那般将他狠狠骂一顿,但有用吗?徒劳无功罢了,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的劝阻,若能听得进去,又岂会生出这样的事端来,根本不会!
“你啊,你……”齐衡最后只能将万般无奈都化作一声叹息,也不打算再多问了,尽管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还有事瞒着自己。
他隐瞒的那件事和上一次他瞒下来的事情是同一件事,上一次自己问他,他都未曾言语,这次又怎么会开口,问也是白搭,何必要多费口舌。
对于这类人他是没法子,说了他不听,问了也不情愿说真话,也不能把他揍一顿出气,真不知道以往的二十年来,江贺宇是怎样受得了他的,此刻,他还真替他感到有些悲哀。
夜色渐渐变深,烛火不断的跳跃,映出窗子上两个巨大的一动不动的剪影,刚刚的对话结束之后,齐衡和江贺林两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诡异之中,谁都不开口,都像是装下了满腔腹的心事,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但这两个人不可能就这样相对坐一夜,提出要谈一谈的是齐衡,那也是由他来做最后的结尾,搞清楚了江贺林为何不来找他们的原因,那么现在便是要由自己告诉他整件事情,也好让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究竟着了别人的什么道,以后有个防范,毕竟从今日开始,有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对他下手了。
如此,齐衡便开始给江贺林讲起了他今日为何会如此及时的出现在那里的原因。这一切都要从他早上收到的那个消息说起。
在总督那里安排了眼线的同时,齐衡又拍了另一波人查证总督的过往,他的家乡,他的升迁史,包括他各种私底下的人脉,这么一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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