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人一点都没有将她的怒气看在眼里,“信,怎么不信?太后娘娘神威难测,就是皇上也需避您锋芒,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嫔妾自然死不足惜,太后娘娘倘若瞧嫔妾碍眼,这条命您随时拿去就是了!”
“然,嫔妾也要说一句,太后娘娘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又何必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来陷害嫔妾?您既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又何需有什么顾忌?”
太后立时便想发作了她,戚嬷嬷适时递上一杯茶,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太后顿时反应过来,这李伊人就是在逼她坐实了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这句话呢!
她如今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凭的不是别的,就是因为她从未在明面上与皇上起过什么冲突,哪怕众人皆知他们水火不相融。
可只要明面上她没有太过干涉皇上的决定,无论是朝臣还是天下百姓便都能容她;然则,一旦她明面上与之对抗,怕是那些朝臣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她让侍卫们过去,只是让他们帮着琴妃查出暗害之人,说到底还是后宫之事。如她动了李伊人,那便不一样了。
皇上已经明着告诉众人此事交由李伊人处置,她将人杀了,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心里有鬼才致杀人灭口?只怕她这边还没动手,那边流言就已经满天飞了,这贱人果然用心险恶。
李伊人扼腕,这样好的机会就被戚嬷嬷破坏了。她或许没办法很快扭转世人对太后的看法,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一点一点慢慢挖,总会将之挖空的。
“你果然是好手段!”太后皮笑肉不笑道:“哀家倒是小瞧你了!唱念做打,样样皆会,你倒是好本事!”
能伸能屈,脸皮又厚,胆大却又心细,难怪皇帝会选了她。
“哪里哪里,嫔妾天姿愚钝,哪当得了太后娘娘如此夸赞!”良机已失,李伊人只得拿出那些画了押的证词道:“太后娘娘最是公正无私,这些证词放在娘娘这里,嫔妾才能放心。”
“嫔妾已经审问过御膳坊一干人等,今儿到过御膳坊的不下百人;您身边的戚嬷嬷,玉妃娘娘身边的梦文,兰嫔身边的陈嬷嬷,珍嫔那边的明柔…”
李伊人顿了顿,才又道:“还有慧嫔身边的谷雨皆在其内,之后如何行事,恐怕嫔妾不便插手了,只好来劳烦太后娘娘了!”
太后心思一转,已然明白她的打算。她这是想将宫里所有人都拉下水,不彻查恐怕人人都会说她循私;可若是彻查,首当其冲的便是戚嬷嬷和柳丫头身边的谷雨…
琴妃那个蠢东西,要么就一棍子打死,要么就别搞这些小动作;搞得如今大动干戈不说,倒让她惹了一身腥。
“御膳坊本就人多眼杂,说不定根本就没人暗害,是琴妃太过重视腹中的皇儿以致紧张过度才发生了这许多的波折;哀家回头会好好敲打她,此事就此作罢了吧!”
“不可!”李伊人冷然道:“若非别人暗害,那肉桂是如何到了燕窝里头去的?嫔妾身边的思儿因为此事九死一生,若非嫔妾去的及时,只怕小命已然不保!太后娘娘是最心慈之人,定不会让她平白被冤的,嫔妾恳请太后娘娘将此事彻查到底!”
太后语重心长道:“哀家知道这事儿是你受了委屈,可而今却是不宜声张。这宫中位份无论高低都得去御膳坊取用膳食,人人皆有可能做手脚;一旦追查起来,难免闹得人心惶惶,到时只怕又要生出事端。”
“琴妃腹中怀的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满朝上下无不都在期待着他的降生;就是为着这个孩子,也不宜再兴师动众。思儿受了委屈,确实该补偿于她,便赏她白银五百两,如何?”
李伊人擦了擦眼角,语带哽咽,“原本太后开口,嫔妾该痛快地答应;可想到思儿被打的皮开肉绽,到如今还昏迷未醒,嫔妾这心里就跟刀割一般…”
太后见她如此作派,嫌恶地将头撇过一边。这贱人竟如此贪心,五百两白银买上百个那种贱丫头也够了。
无奈却是她想息事宁人,不然,谁知道她会攀咬谁?她对柳丫头寄予厚望,无论如何都不能牵扯到她。“再升她做二等宫女,月例银子翻倍!”
她话音刚落,李伊人抽抽噎噎应下了。思儿是她从宫外带进来的,甫进宫月例银子才五两,如今提到二等,便是二十两,翻倍便是四十两;这样一年下来也有近五百两银子,哪怕往后出了宫也不怕她受苦了。
李伊人擦干了眼泪又道:“太后娘娘,还有一事…嫔妾胆子小,这次真的是被吓坏了;想求太后娘娘应允在琴妃娘娘诞下皇子之前,嫔妾不再去御膳坊取膳了。”
“嫔妾身边虽然没有像御厨那样的好手,但做些家常便饭还是足够的;嫔妾也不拘吃什么,反正能裹腹就足够了,还请太后娘娘答应嫔妾!”
太后还能说什么呢?即使明知道她是故意如此,也只得答应了。暗暗在心里懊恼失策,她就不该淌进这浑水里头去;琴妃也是个蠢货,为何偏偏要说是在御膳坊动的手?
她是真的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重视于她,连琴妃肚子里的孩子都能不管不顾,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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