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广场上那帮载歌载舞的老头、老太太看了半晌后,钱龙冷不丁扭头看向我,挂着眼屎的睫毛剧烈眨动几下。
我心口陡然一紧,往后倒退半步,双手捂在胸前,谨慎的问:“你要干啥!”
“我想要权利,执掌去留生死的权利!”钱龙豁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像条大狼狗似的吐着舌头道:“如果我发现贷款公司里存在这样那样的破事,肯定得动手血腥镇压一拨,那剩下的人才有可能配合,可这里头一旦牵扯到天门商社或者是王者商会,就会相当麻烦,你帮我出面搞定。”
我无奈的摊开双臂道:“铁汁,你让我拿啥给你搞定?你动咱家人,磊哥顶多甩下脸子,可要是碰他们两家人,他们不得闹翻天呐?”
钱龙竭力睁圆眼睛道:“可以组织三家的龙头一块成立个监察组之类的单位,王者那头好搞定,我可以给我大哥喊过来,共同承担一个监查小组啥的,天门那边你联系陆峰,不过这事儿不能提前让贷款公司里的任何人知晓,否则啥效果都不会有。”
我低头思索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这招可行,共同监管,那我晚点给陆峰去个电话。”
钱龙拧着眉梢道:“天门商社那个叫何奎的负责人确实特么狂的有点没边了,我今天想跟他聊聊,他正好在训斥办公室的文员,张嘴泥腿子,闭口土老帽,那股子指桑骂槐的劲儿比特娘的郭老三还招人膈应。”
我点燃一支烟冷笑:“狂不要紧,只要不犯大错,他天天给骂街我都受着,但如果丫中饱私囊,借着公司的皮填自己的肚,哪怕他是陆峰的亲弟弟,也必须给我处理掉,他黑的每一笔公司公款里都有咱们头狼的银子在里头。”
“朗哥,这地方有点不好找哈,你也不说给我发个坐标什么得..”
正说话时候,胖乎乎的黄乐乐拎着个拿蓝布片遮盖的鸟笼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凑到我跟前,同时朝钱龙客套的打了声招呼。
“这才哪到哪,以后不好干的事情多了去,想要扶摇直上九万里,就得拿出桃花谭水深千尺的耐性。”我微笑着吐了口烟圈道:“今天我帮你铺路架桥,至于将来究竟能爬多高,取决于你的人性和气运,该给予你的帮助,我这边肯定全力以赴。”
“谢谢朗哥,谢谢你。”黄乐乐慌忙朝我抱拳鞠躬。
我灵巧的闪到一边,避开他的鞠躬,咳嗽两声道:“乐哥,感谢是放在心底的,而且我希望咱们一直都是平等的,我帮你,你帮我,大家越来越舒服。”
“我懂。”黄乐乐咬着嘴皮,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因为有黄乐乐的加入,我和钱龙没办法再继续深聊公司的事情,所以干脆插混打科的唠起了最近yang城的风吹草动。
我笑问黄乐乐一句:“邓国强目前咋样了?”
“已经被规了,不知道送到什么地方改名审核,听说刚进去头一天,他咬出来一大群跟他有关系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又突然改口,对所有他的指证都供认不讳,一个人把锅全背下来了。”黄乐乐压低声音道:“一个朋友告诉我,光是查封他的房产就多达二十几处,基本都不在他名下。”
沉思几秒钟后,我呲牙道:“把事儿都扛下来,说明有人希望他消停闭嘴,我估摸着可能是他上面的老板。”
黄乐乐点点脑袋接茬:“可不呗,他两个侄子和弟弟昨天突发车祸,人虽然没死,但吓够呛,关键是我犯事的人根本没有跑,直接自首,并且还扬言,老邓的其他家里人都处于被监控的状态下。”
“那常飞呢?”我眨巴眼睛又问。
“他病了,听他秘书说他估计都够呛能挺过这个冬天。”黄乐乐说着话从兜里掏出自己手机,翻出来一张照片递给我道:“你看..”
照片上,常飞身着病号服,孱弱的躺在病床上,脸上捂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种医疗器械的管子,整个人活脱脱瘦了好几圈,头发完全变白,颧骨更是高高凸起,跟我几天前见过的他一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他秘书发到我们工作群里的照片。”黄乐乐低声解释道:“看这架势别说冬天,能再坚持一礼拜都是奇迹,朗哥你说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突发疾病,怎么好端端就躺下了呢。”
我和钱龙对视一眼,我随即浅笑:“身体上的病至少有药医,而心理上的病已经宣判他死刑。”
我很清楚常飞的身体肯定没什么毛病,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多半可能是无法承受心理压迫,还有一半可能是有人希望他“病逝”吧,比如我的便宜师父林昆以及他背后的第九处。
钱龙感慨的叹息:“唉,人这玩意儿真不好说,昨天老邓、老常还是牛逼闪电的存在,俩人联手跺跺脚,估计全市都得颤三颤,可今天却变成了连家人周全都保护不好的可怜虫,也不知道究竟混到什么程度才能真正做到无拘无束。”
就在这时候,我们脑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混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真正自由,人生本身就是一场笼中笼的旅途,从原来的笼子里跳出来,你会发现不过是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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