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和姚军旗喝到了将近后半夜,直到傍天亮,醉醺醺的他才被王鑫龙背回自己的房间。
而他带来的俩帮手也属实敬业,从电棍到老虎钳,又从螺丝刀到开水浇,各种残忍的『逼』讯方式几乎用了遍,可安德烈仍旧没有丁点就范的意思。
清早我去看他的时候,那家伙的双臂、双腿全都让折磨的皮开肉绽,本来就挺大的脸盘子更是肿的完全没有人影,更可怖的是他的两只脚心被分别剌出来一条食指长短的大口子,深可见骨的那种,而伤口周边爬满了黑压压的蚂蚁。
也许是为了防止他『乱』动挣扎,他双腿膝盖的位置被一边绑了一根钢筋棍,确保他根本没办法把腿蜷缩回去,除了左右摇晃以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俩家伙长得人模人样,折磨手段真心够变态的。”负责彻夜看守的白帝打着哈欠出声:“伤口周边抹了一层蜜蜂,蚂蚁又找不到窝,就那么来来回回的在周边爬,妈的,别说经历了,我想想都觉得痛苦,这老『毛』子也属于算个爷们。”
“呵呵..”听到白帝的声音,安德烈睁开眼睛,『露』出两排大白牙惨笑一声。
“王朗,这点伎俩对我无效,你趁早死心吧。”安德烈注视着我,声音沙哑道:“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信仰,平心而论,我不认为你做的有什么问题,毕竟咱们各为其主,但既然达不到目的,为什么不放弃呢?”
一边说话,他脸上的肌肉一边剧烈抽搐,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感觉绝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风轻云淡。
“给他把脚底下的蜂蜜弄干净。”我朝白帝示意一句,随即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转身就走。
“王朗!你在我手里的时候,我没折磨过你吧?是爷们,你就给我个痛快!”
安德烈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我怔了一怔,没有回头,轻声道:“想要舒坦点,就把我想知道的东西痛快倒出来。”
“你做梦,没可能!”
安德烈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就呆在旅社里养伤,白天除了跟姚军旗聊聊天、喝喝酒,更多的是陪着江静雅跟我爸呆在一块。
我爸的病情比我想象中还要差,尤其是最近几天已经开始变得完全不认识人,还总喜欢到处『乱』跑,要是没专人看着,可能眨巴眼的功夫就不知道自己溜达到哪去了,得亏了江静雅细心。
一个礼拜的光阴,就这样悄然而逝。
这天中午,我们一帮人在旅舍的小院里刚刚吃过午饭,老头嚷嚷着要晒太阳,无奈之下我只得让江静雅和王鑫龙陪着一起。
“不孝子!”
老头走出去没两步,突然扭头朝着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啥情况啊爸,我又咋滴了?”我哭笑不得抹擦脸上的口水,这几天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每回他闹完以后,倒是都能冷静挺长时间。
“没良心!”老头“呸”的又是一口吐在我脸上,突兀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膝盖哼唧起来:“我有风湿病,你们谁也想不到,只有小影记得给我记石斛,我想要石斛..”
看了眼江静雅,我马上一瘸一拐的凑过去搀扶他:“爸,你别这么说..” “我要石斛,我腿疼。”老头一胳膊摆开我,就像是个没讨糖吃的小孩儿一般就地打起了滚:“每年小影都给我记好几次石斛,你们全是没良心..”
“不就是石斛嘛,大爷咱有,真有,我马上就给你拿去。”王鑫龙蹲到旁边安抚:“前两天影姐走时候,特意交代给我一些,就是专程留给您老人家用的,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一块看看去。”
连哄带劝的总算将老头从地上拽起来,王鑫龙领着他晃晃悠悠走远。
盯着老头的背影,又看了看表情阴晴不定的江静雅,我叹了口气道:“他病了,说话神志不清,跟他一样你得气死,没看他这两天,动不动就骂我、吐我嘛,等咱们回国以后..”
“没什么,我有点累,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江静雅挤出一抹笑容。
“小雅,你别生气行么?”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江静雅扭过来脑袋,直勾勾盯着我道:“这是生气不生气的问题吗?他根本看不见我,我做的一切他都看不见,在他的心里有执念,你不懂还是我不懂?他每次这样,我都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罪人。”
“我..”我蠕动几下喉结,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这破鸡八地方真难找啊!”
院门口突兀传来一道男声,紧跟着就看到套着一件水洗白牛仔服的身影,双手『插』兜的走了进来,竟是早在一周前就说已经抵达斗国的吴恒。
挺长时间没见,吴恒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剃着个贴脑皮的寸头,颧骨高高的凹起,嘴边还多了一颗亮晶晶的唇钉,斜长的刀子脸瞅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先做正事吧。”江静雅趁势甩开我,小跑进背后的旅舍里。
“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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