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忆当年 皇子罪臣同归处
“你要走了么?”埋葬了骤逝的祖母,卓玛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在穆言清的陪同下,两人一起坐在蒙古包外的篝火旁,说着各自的心事。
“……是啊。我已经决定了,为了天下不会再有像老奶奶一样枉死的人,我必须离开!”穆言清的语气十分坚定。
“那我们……就不能时常见面了……”卓玛依旧低着头,温柔的声音如同草原上温顺的羊羔。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穆言清看着她,显得有些激动。
“不……先生你是做大事的人。卓玛只是这茫茫草原的一株无名草,先生没必要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卓玛看着跳动的篝火,那红色的精灵们正在欢快地起舞,映得她清丽的脸庞也红红的。
“可是,你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怎能弃你于不顾?那我不是太无情了么?”穆言清皱眉,老奶奶临死前,可是把卓玛托付给他的啊。
“卓玛是属于草原的,卓玛离不开这里;先生却是属于全天下的,你的羽翼能带你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虽然不清楚先生到底要去做一件什么样的大事,卓玛却真心希望先生能成功!”卓玛对穆言清微笑着。
“卓玛……”穆言清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两人对望着,直到篝火燃尽,只留些许火星在顽强地舞动。
第二天,穆言清偕同义父穆忠和弟子贵喜离开了生活十七年的帕米尔高原,卓玛一直为他们送行,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后许久……
“……事情就是这样,只要我们先找到这位失踪的皇子,就能名正言顺地起义。”丝竹凉对众义士道。
“丝竹姑娘如何对当年之事如此熟悉?好像亲身经历一般。”文人模样的老者问。
“哼!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召集各位来此聚义?我是为了全天下的苍生着想!老大人要是觉得和苍生相比,小女子的故事更值得研究就不必坐在这里了!”丝竹凉的一席话,令在座众人叹服。缓了缓,丝竹凉道:“时间不早了,各位也请回,免得遭人怀疑。举事之事当以找到皇子为先决条件,望各位尽力。小女子不才,只能为天下苍生尽这点绵薄之力了……”说完盈盈下拜,众人点头致意,纷纷离去。
“你怎么还不走?不怕招人怀疑?”丝竹凉转头对依旧留在她房中的君陌道。
“我想留下来陪你……我不希望你哭泣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人。”君陌声音轻柔,眼中满是温柔。
“君陌……”丝竹凉终于鼻子一酸,伏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我的祖父和我的全家就是当年穆贵妃事件的牺牲品!”丝竹凉讲起自己的伤心身世,“光政帝误信小人谗言,将我害得家破人亡,我爹娘被发配到塞外为奴,可怜我娘那时已身怀六甲,好不容易将我生下来,却又因失血过多就此撒手人寰。我爹将我拉扯大,告诉我这些事,我便立誓要复仇!我是个自私的女人,为了复仇决定用天下黎民做牺牲品,用大家的血染红我的红唇,还让你跟我一起背负这种痛苦的宿命,对不起……对不起……”
“小凉,你在说什么呢?谁让我君陌爱上了这样的你?你一点也不自私。光政帝无道,国家早就分崩离析,你的仇就是全天下的仇,推翻昏君,另立明主,天下才能太平。你的复仇只是你为天下黎民苍生讨公道的理由,为了更大的胜利,我们不能畏惧这一点点的牺牲。爱上了你是我心甘情愿,爱上了你是我莫大的福气!你没有错,你的胸襟远比你的娇躯广阔,你有为天下人着想的心,这样的你怎么是自私的呢?”君陌也有些激动。
“真的么?你真的这么想?”丝竹凉趴在君陌的肩上,渐渐停止了哭泣。
“是的。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起,我就被你广阔的胸襟所吸引。天下貌美的女子何其之多?我君陌偏偏就看中了才貌双绝的丝竹凉。你拥有的不仅仅是美貌,还有一颗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这样的女子,全天下又有几人呢?”君陌抚着她乌绢般的长发,柔声安慰着。
“先生,我们就这么走了么?”骑在马上,贵喜轻声问穆言清。
“是的。我们就这么走了。”穆言清面无表情地回答,手中鞭子一扬,马儿跑得更快了。
“可是,卓玛姐姐舍不得先生呢!”贵喜策马追上去,别看他只有十二岁,自小在草原长大,骑术自然不是盖的。
“小孩子家家,乱说什么?”穆言清不理他,自顾自前进。
“我没有乱说啊!先生和卓玛姐姐不是一直都很好么?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让她做我的师娘呢!”贵喜小声念叨着。
“贵喜,什么都不要说了。这是你师父自己选择的路,该如何走没人能告诉他。”穆忠说完也打马扬鞭,追赶前面的穆言清去了。
“干吗对我说这么多小孩子不能理解的话?”贵喜嘟囔着,也跟上去。
我究竟要到哪里去呢?天朝是我离开十七载的地方。那里有太多我不愿意面对的东西,虽然知道自己是皇子,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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