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看他下来,眼里尽是兴奋的意思,当即摆开了架子,正阳却是悠悠闲闲的坐到了锦蛰旁边,道:“人民内部矛盾还是内部处理,不要扩大升级,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有让你打架的时候。”
慕寒有些赌气似的坐到颜陌旁边,故意道:“正阳哥,你别是怕打不过我吧?”正阳没有否认,道:“对啊,我就是怕打不过你啊,夏璃还在这儿呢,给哥们留点面子。看你戴着眼镜还像个斯文人,打起架来根本不是人,我跟你打,省省吧。”
慕寒听他这么讲, 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得了吧,就装!不过我说正阳哥你也太不是人了,家给人家抄了,你爸也不知道隔离到哪里去了,你还有心思这儿胡混?”
正阳不以为意,抬头微笑道:“谁说我不知道我老子隔离在哪?”锦蛰听到这里插话道:“正阳哥你不能吧?我可是托人打听了一下午了,都没半点消息,你从哪知道的?”骆驼忍不住道:“他知道个屁,我下午赶去告诉他的时候,他还在剧院门口和阿昌他们唠话呢,我火急火燎把这件事告诉他以后,他笑的跟个没事人似得,直接就奔夏璃家去了。正阳同志,我也不要求你对你老子二十四孝了,但是你好歹知道点轻重缓急成吗?”
正阳说话还是慢悠悠的,道:“那又如何?我是去了夏璃家,可我也确实我老子的下落,你们就是打听到明天,估计也不会有消息的。”慕寒直接:“你怎么就知道了?未卜先知啊?”正阳慢慢抿了一口茶,半是玩笑半认真道:“全北京的红卫兵都得在我这儿拜码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阿昌大笑,道:“正阳哥你蒙谁呢,还拜码头?好吗,拜码头拜的把你家都给抄了?”正阳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道:“今时不同往日,就是红卫兵他们也不是想抄谁就抄谁了,还得听上面的。可是上面若是有了吩咐,他们也只能听从,也怪不了他。”
锦蛰点头道:“这话也是,这群老小子现在是没这么狂了。”正阳摇摇头,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子最近是有些狂了,居然这么一声不吭的就把我家给抄了,看来是欠管教了。”
慕寒思索着道:“到底是谁啊,正阳哥你说出来,不管是哪家的,兄弟帮你彻底砸服了他。”正阳挑眉道:“史三知道吗?”慕寒一懵,道:“这是谁啊,没听说过啊。”
阿昌在旁边“哦”了一声,不急不缓道:“是他啊。史三跟你们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他父母都是铁道工人,不过听人说,他三岁的时候,他妈就失踪了,只留下他和一个傻弟弟,家里就他奶奶照看他们,过得挺不容易的。最近几年到处大革命,也不知道他攀上那个高枝了,也算混出来了点。我说最近看这小子不对劲儿,敢情是给人当狗去了。”
正阳眼底一寒,道:“别这么说他。”阿昌给他这么一看,一时间再不支声,这时听得凳子被踹倒的声音,却是骆驼站了起来骂道:“狂屁!他妈他以为他是谁啊,工人家给出身牛了?他妈老子的父辈们都是碧血黄沙打江山出来的,他们这会儿狂什么狂!也敢欺负到咱们大院子弟的头上,走,砸了他小子。”
正阳笑呵呵的,道:“你去啊,我这里有他的地址,你去吧,哥几个在这摆好酒等着你胜利归来。”骆驼当时正在那里,郁闷道:“我去砸他,那你们呢?”无证一脸无辜,笑着道:“我们当然这儿喝酒聊天,顺便在精神上支持你一把,去吧,骆驼同志。”
骆驼当场就不乐意了,叫道:“去个屁,不去不去。”正阳笑得很是满意,这时看到慕寒很二愣子的站了起来,一把环住骆驼道:“放心,我是不会给你这个做孤胆英雄的机会的,走,一起去砸了他,让他再狂!”骆驼很是感激看了慕寒一眼,道:“行吧,勉强把军功章分你一半。”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十分合拍,嚷嚷着问史三的地址,正阳本来看颜陌夏璃几个女孩子在一旁,有意不去谈这件事,结果这两个二愣子真是不管不顾,想着给慕寒打眼色道:“去哪啊,坐下坐下,今天锦蛰做东,人家还没发话呢你们就走合适吗?”
慕寒看到正阳的余光瞥向颜陌几人,瞬间领会了正阳的意思,赶紧坐下下来,笑嘻嘻道:“毛主席说了,要文斗不要武斗,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骆驼看到刚刚拉过来的盟友瞬间退出了革命阵营,也只好随着坐了下来,一个人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有些烦心道:“*都七年了,他们这这群孙子要闹到什么时候啊,难道真的要把老一辈都搞下去吗?这算是什么道理啊?”
锦蛰脸上带着回忆的神情,道:“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红卫兵抄家那架势,吓的脸都白了,这时候就看到正阳哥冷冷的看着他们,然后用手指摆了一个十字,我问他是怎么了,他就撂下一句话,看着吧,这些人蹦跶不了十年,正阳哥说话一向都特别准,我听他的。”
骆驼闻言也看向正阳,道:“十年,那么,正阳哥,你看再过三年,真的能消停吗?”正阳低头轻轻抿了口茶,淡然道:“秋后的蚂蚱了。”他说的轻松,眼里却是深深的忧虑,谁说秋后的蚂蚱蹦不高呢,正是疯狂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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