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军这次退回营寨,便不像上次那样兴高采烈了,彭大包着头,李二瘸着腿,赵四拉搭着脸,众小头目也如霜打的茄子。
“诸位兄弟们说说,这下该怎么打?”彭大到大帅椅上一屁股蹲下,撒着邪火问道。
众头目一时沉默不语。
“你们倒是说句话呀?”彭大急了。
“回禀头领,那守城的小将官虽然厉害,但守城的兵马毕竟少,下次出兵,他若还敢出战,我们一起进兵,围起来攻打就是。”这时彭大的手下部将续继祖说道。
“那他肯定又会退进城去,城上乱箭下来,我们又追他不得,与其这样,还不如来个诱敌深入,等到下次出兵,我们早先设伏,交战时佯装败退,他若引兵来追,我们便一起围杀。”赵四的部将毛贵说道。
“那他若不来追呢?这次他们不就没有深追?”续继祖问道。
“或许是见我们人马众多,不敢穷追猛打,下次我们分兵埋伏,不带那么多人去就是。再说了,就算他们不来追,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毛贵道。
“对,我们尽快拿下徐州,若不然等到朝廷发大军来援,我们可就进退失据了。”赵四说道。
休整两日,红巾军分三路大出营寨。一路由赵四统领,埋伏于半道一个山林上,一路由李二统领,准备绕道官军后方。彭大则直接引兵来到徐州城下。
黄宜庆见红巾军又来攻,大引军马出战,布阵于城下。
“卢教头,务必要挫红巾贼寇锐气,一举击溃贼军。”黄宜庆道。
“遵命。”卢恭挺枪跃出阵前,蔑视着红巾军阵列,以枪指彭大道,“头上伤疤尚未好,还敢来挑战?”
“还怕你不成?”彭大怒道,而后挥着斧子杀出阵来。
十多回合过去,续继祖担心彭大不敌卢恭,因而挥舞双鞭驱马来助战。
官军阵营见对方两人打卢恭,黄宜庆手下一员部将便要出战,却被黄宜庆挥手拦住了,“卢教头武艺超群,若能杀败对方两人,将更壮我方士气。”
卢恭被彭大和续继祖夹在中央,应对自如,毫无惧色。来往又斗了二十多回合,彭大手下部将陈空见不能取胜,拍马也赶来助战,三人围住卢恭打了起来。
“黄将军,只怕卢教头要吃亏了。”黄宜庆手下部将着急道。
“不急,卢教头尚未有什么破绽,晾那贼寇也奈何不了他。”黄宜庆道。
卢恭初时不惧三人,但终究不是三头六臂,三个人每出一招,他就要用三招去克制,时间一长,力气先跟不上了,出招速度自然慢下来,应对起来也越发吃力。又不见黄宜庆派人来帮忙,只怕这么打下去终究要吃亏,正待杀出阵去,对方其中一人却先怯了。
续继祖见三人一时不能打败卢恭,又怕再这么打下去,诱敌的计划便会落空,因而他这阵脚便撤了,见彭大打得兴起,便回头叫道,“大统领,快撤。”
少了续继祖,对打起来,确实又不一样了。彭大赶忙撇了卢恭,逃奔回阵,陈空见状,也赶忙逃奔。
卢恭骑在马上,汗如雨淋,正待擦一下,却听到背后黄宜庆率众掩杀过来,只得随大军继续追杀。
追了四五里路,来到一个山林旁,卢恭勒住马,对黄宜庆说道,“贼兵这次出动比上次少,小心他们前面有埋伏。”
黄宜庆骑在马上,望向不远处那片山林,又看看附近被追得狼狈逃窜的红巾军,一时也没了注意。
就在这时,军后忽然传来呐喊声,李二引着一队军马从背后杀了过来。见李二部绕到官军后方,彭大勒住马,掉头又杀了回来。这时侧面山林里赵四也率众杀了出来。
“我来抵敌,将军快撤。”卢恭叫道,而后拨马回奔,杀向李二部。
黄宜庆只带着几个亲兵从李二部阵队边缘杀出,卢恭却迎着李二阵队尖锋冲杀,背后彭大、赵四又率部围上来,卢恭左冲右突杀不出去,身边跟随的将校却越杀越少。
杀到最后,卢恭被彭大、李二、极其众部将团团围住。李二伸出铁镰,横着一拉,将卢恭胯下所骑的一条后马腿给削下来,马匹蹲倒后,卢恭摔下马来,又被毛贵用三尖钢叉定住了腿,众兵勇趁势擒了卢恭。
魏友道跟傅友德所在的铁枪队掉头奔跑时,阵型大乱,因逃跑方向不一致,挤做一团,成股流窜,竟被红巾军趁势分割包围。
“哎呀,这人怎么都乱跑,咱们的百夫长呢?”傅友德急得大叫,乱哄哄的也没几个人听到。
“伍长也不知哪里去了,跟着十夫长跑也一样。”魏友道回应着。
“就咱们几十来个人怎么打?找百夫长。”傅友德喊。
跑来跑去魏友道和傅友德这小股官军就被大量红巾军给围住了。
“放下兵器,放下兵器---”对面的红巾军吵吵着嚷道。
“咱们是要投降还是要战死?”魏友道问。
“十夫长都扔了兵器了,我们却要死什么?”傅友德说完也将手中的长枪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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