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而尽,马朔接回酒杯,正欲摔杯传令,只见周通佯装酒醉,就势倒在马朔怀里,马朔慌忙用右手将其搀扶起来,周通用力将马朔右臂锁住,右手继续拿着坤元宝剑,马朔左手拿着酒杯,门外所伏刀斧手也都手持刀斧走了出来,只等马朔摔杯,马朔此时已是大汗淋漓,暗自想到:“坤元宝剑甚是厉害,周通与我只在咫尺之间,若我摔杯传令,不等刀斧手将他砍死,他早用剑将我头颅砍下了,如此岂非寻死之路。”因而犹豫不决,周通醉曰:“在下实在不胜酒力,小饮几杯便醉至如此,实在是仪态尽失,望诸君见谅,有劳马都督送我出城,我等可改日再聚。”言罢,稍稍用力,马朔明白其中意思,无奈之下,只得护送其出城。众刀斧手见马朔不摔杯,也不敢轻举妄动,周雄将马牵着,出城数里之后,周通方才撒手放开马朔,二人翻身上马,纵马而走。马朔被吓得半死,昏倒在地,众人忙将其搀回府中休息。众将也都叹息不已。
却说皇甫轩身患重病,在府中养病,忽一日,他自觉身体不适,命不久矣,于是召来众文武以传身后之事。马朔携文武官员跪于皇甫轩榻前,皇甫轩谓马朔曰:“如今老夫命在旦夕,唯有将小女和凉州托付给贤婿了,望贤婿念及旧情,善待我女,保全凉州,克成霸业,不负老夫之重托。”言罢将印信传于马朔,随即而死。于是马朔继位为西凉侯、凉州节度使,提领凉州。却说马朔提领凉州之后,袁靖便对袁期言道:“你我兄弟二人此前对周将军多有相助,也因此得罪了马朔,今新主嗣位,岂肯善罢甘休。”袁期对曰:“贤弟之言,我也知晓。马朔即位,必会于周将军不利,想必此时周将军已准备另投他处。我等若动,马朔必会察觉,定然会兴兵前往山马关问罪;我等若不动,则可迷惑马朔,为周将军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东郭先生昔日对我兄弟有大恩,若无他,便无我等今日。今我兄弟当舍得一死,以救得他们主臣,报答其恩情啊。”袁靖恍然大悟,于是也做好了准备。
周通在山马关闻听皇甫轩病故,连忙召来众人商议如何应对,高明进言道:“马朔与主公素来不和,加害之心久矣,只是碍于西凉侯而已,今西凉侯病故,恐我等再难于此立足,应另谋出路才是。”周通问道:“既如此,我等当再投何处栖身。”东郭羽进言道:“蜀王李楠占据天府,势力颇强,主公可前往投之。”周通问曰:“今我等贸然投之,李楠岂肯收留?”东郭羽答道:“近闻占据汉中的汉宁侯刘知远兴兵进犯蜀国,蜀军不敌,接连败退,今我等可先助其破敌以为自荐,蜀王定当重用主公。”众人皆赞成此议。于是周通修书一封,令周伍持书赶赴成都,面呈蜀王李楠。然后吩咐本部兵马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这一日,蜀王李楠正在成都王府中与军师王远商议军情,忽得报“凉州山马关总兵周通之弟周伍携书信一封求见蜀王。”李楠颇为吃惊,随后请周伍入内。周伍向李楠行礼罢,李楠问曰:“将军欲见孤王,不知所为何事。”周伍答曰:“家兄欲率本部兵马前来投奔蜀王千岁,特令我持其亲笔信前来呈与千岁。”随后将信递上,李楠览罢,问曰:“天下诸侯如此众多,令兄为何偏偏欲来投奔于孤王呢?”周伍答道:“诸侯虽多,却都难免反叛之嫌,蜀王千岁乃当今天子皇叔,身系正统,奉天子诏就藩西蜀,拥兵百万,良将千员,他日必能扫清寰宇,以正大唐朝纲,家兄欲报效国家,故而来投。”军师王远进言道:“久闻周通将军的威名,他若来投,实乃主公之幸,况且近日北方战事不利,我军不敌汉中军马,可使周将军先屯兵于阳平关助大公子李隽迎敌,如此胜算定然大增。”李楠闻言大喜,谓周伍言道:“周将军乃当世英雄,孤王求之不得,今幸来投,可先驻扎于阳平关,助我儿破敌,待破敌之后,孤王定当上书天子,为周将军封侯。”周伍领命之后,离开成都往山马关方向而走。却说周通安排周伍走后,稍作休整,便欲上路,临行之前谓东郭羽曰:“二位袁将军对我等有大恩,今马朔即位,岂肯相容,我等若就此离去,恐二人被害啊。”东郭羽对曰:“主公勿忧,贫道已有安排,主公只管率军行走便是。”于是周通率军上路往蜀地而走。
马朔料理完皇甫轩的后事,想起袁期、袁靖昔日多有助于周通,甚为恼怒,又闻听周通弃关而走,于是便下令以谋反罪将二人抓捕入狱,并判了死刑,定期斩首示众。
毕竟东郭羽有何安排,袁期、袁靖又能否保住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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