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哈林,南京人,回族(后来才知道)。挨打的原因当时不明,只见内务板被李排长高高地举起,然后重重地落到哈林同志前胸和后背,李排长边打边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报告首长,不是。”哈林同志的口气非常坚定,不愧为真正的消防战士。
“啪、啪、啪,噼里啪啦。”其中“啪、啪、啪。”是我们李排长用内务板打哈林的声音。“噼里啪啦”是内务板打了三次后,从中间折断,砸到了脸盆上传出来的声音。
看到这里,我以为打人游戏应该结束了,我们山东这批新兵今天早上刚到,都是山东大汉,身高明显高于其它地方的兵,你看看这帮山东人,一个个五大三粗,非常彪悍,个别人还牛逼哄哄,一看就知道是些生瓜蛋子;再说山东人又非常讲义气,什么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秦琼秦叔宝,那都是甘为兄弟两胁插刀的人,很讲义气。再说,山东又是一个非常有江湖底蕴的地方,还是一个盛产绿林好汉的地方;民间有“山东的响马,四川的贼”之说。如果不把我们这帮人管住了,万一来个举兵造反,那新兵连还不完蛋了呀。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新兵连设好的局,要不,为何不白天打呀,非选晚上动手,那是因为白天容易穿帮,什么道具呀,面部表情呀,容易被我们看穿;晚上呢,借助微暗的灯光,找个少林寺练过几天感觉没肉吃又还俗的假和尚来表演一下,给我们这帮山东兵来个下马威,杀杀我的锐气,挫挫我们的傲气,砍砍我们的不服气,给我们上一堂生动的打人实战课,让我们从此不敢闹事。我作为曾经的魔头,这样的事干多了,没什么新鲜的。而且这次表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打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屋,谁都听见了;内务板被打折了,谁都看到了,我知道这块内务板肯定是道具板,与我们整被子用的肯定不是一个材质的,是表演专用板,打人时,心里默数:一,二,三,给我开,内务板必然断开;关键的是脸盆被断掉的半块内务板砸翻了,这个的确有点难度,看来私下没少彩排和排练,脸盆的位置和内务板折断后飞行的线路要十分吻合,这是不太容易做到的,这要调整好力度,找准好打击位置,才能准确命中,这次表演很到位。表演结束了,赶紧洗洗睡吧。等我们睡着后,再把刚才表演的那个假和尚叫起来,偷偷地给几块肉吃,并用“配合十分默契,表演十分逼真,再接再厉,好好干。”一类话鼓励一下。这些我都干过,跟我玩这个,用北京话说:“姥姥。”
可是我错了,原来他们的表演还没有结束。那边又传来李排长凶狠的命令声:“给我换块内务板。”听到这话后,我想:“我们这个李排长以前肯定是个群众演员,专业演员谁愿意来消防部队呀,他太入戏了,从命令的声音到打人的动作,都很专业,也很敬业,尤其是声音,他声音里带出的凶狠和怒气,不是一般的演员能够表现出来的,看来他为此肯定下过一番苦功,表演真是很到位,是个好群众演员,如果他没有选择部队,估计能成为王宝强第二。这样说,新兵连的首长对我们山东大汉真是煞费苦心呀!做了充分的调研和评估,知道我们不会被打断一块内务板而吓住,只能用上第二块道具了。我那可怜小和尚战友,你再坚持一会儿,啊!再说,谁让你没事向班长和首长吹虚自己当过和尚,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该,打死你活该!让你装,下次看你还装吗?难道你没听老子说过:‘装逼遭雷劈’嘛!顺便解释一下,这个老子姓华名泉,不是写《道德经》的那位。”
第二块内务板打断后,我躺进了被窝里,我想别再演戏了好不好。我昨天夜里兴奋了一夜,光顾吹虚自己的光辉历史了,一宿没睡,而且又是硬座,让我早点睡吧,我真他妈的是又累又困,你们的戏演得太假,而且有点过,我没心情给你们当观众了。
“报告首长,不是。”这是那个该死的小和尚的声音。
就这一句台词,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这凭这点可以断定这个小和尚肯定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智商余额明显不足,应该尽快充值,不然肯定死机。
“再给我拿块内务板来。”这是李排长的声音,声音充满着威慑力和不容拒绝的霸气。
我想:“疯子,一群标准的疯子,没事找抽型的疯子。不就演个戏嘛,至于这样较真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把被子蒙到了头上,想阻挡住那标准而单调的台词和该死的打击声进入我的耳膜,我想尽快入睡。
第三块内务板又断了。我想:“当个演员真不容易,吃苦受累不说,像挨打这种戏,演起来的确很痛苦。双方配合不好,没打准位置或者动作不够凶狠,镜头没对好焦等等,导演就会说,再来一遍。这会让挨打的演员非常崩溃,只有听到导演说‘pass’时,挨打的演员才能休息,他们真的不容易,我向他们致敬。他们用自己的痛苦带给我们多少快乐和享受呀,我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演员的痛苦上,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呢?”
那面,打人的戏还在继续上演,已经是第四块内务板了。台词依旧,声音依旧,只是刚才还有些躁动的大屋,此刻已经出奇的静,我似乎听到了睡在我旁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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