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停下!”八成法力的梵音,让魏元帅的怒喝响彻军营四方。顿时,十万骚乱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军人们都睁大眼睛,想看看敢来惹国泰军人们不高兴的,是何方神圣。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点将台上的袁中尉看着跃起五丈,而后稳稳落在自己面前的不名老叟。而旁边的赵上尉一行人肯定知道这老头子是谁,一个个吓的脸色惨白,腿一直哆嗦。连高照的骄阳,也躲到云层里面,不忍心看着国泰军人们是如何遭殃。
“都他娘的站好了!”有人撑腰,轮到宪兵队长王松耀武扬威了。魔法修为仅仅四阶的王松只能用可怜的四级扩音,呵斥抬上台下闯祸的兵官们。元帅忍住了想踢走这傻忽忽的,来狗仗人势的宪兵队长的冲动,将身上披的半旧风衣脱下,王松很适时的接过元帅风衣。
现在,该是十万人一起头大了。
五颗黄灿灿,刺的人眼痛的将星,代表着帝国军人最高的荣誉与奋斗一生的渴望。前排看的清清楚楚的“各位观众”们,与点将台上的“英雄”们第一时间向敬仰无比的帝国元帅行可能是参军后,最标准的军礼。
“元帅好!”
眼力不行,听觉倒是灵敏的后排官兵们,反应过来是魏元帅亲临指导工作,纷纷及时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样一波接一波,熙熙攘攘的军礼,最终在跳出来的王韫带领下,变成十万人齐唰唰顿足,挺身,收腹,昂首,随之整齐的一声“元帅好!”。军营内外,余音缭绕……炊事连里忙碌的大爷们也顾不得放下手里的锅碗瓢盆,朝着点将台,行着庄重的“持刀礼”,“持大勺礼”,管它是萝卜还是白菜,在这一刻,他就是手里沉重的军刀。
同样庄重的还礼,收敛了下心中的震怒,元帅的威严却丝毫不减。“七个月,就是这副样子!到这里来,你就是国泰军团的人!死也是死在国泰军旗指引的冲锋路上!谁敢再提狂沙悍鹰,滚回家种田去!你们为什么会聚到一起?想过没有!是谁劝你们放弃光荣的军人称号?是你们口中的狂沙,悍鹰!又是谁希望你们继续杀敌报国,从而弄个军团出来收留你们?是太子,是皇上!”
还没痊愈的伤口又洒上一大把盐,每个国泰军人心里都好沉重,好沉重。
从军至今,拼命建功立业,换来的是曾经的长官一纸劝退书。
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突然那么的冷漠无情。
曾经撒下热血的粤秀群峰或是岭北草原,从此变成回忆里美好而又辛酸的记忆……
心灰意冷,不知脱下心爱的军装后何去何从的自己,突然收到朝廷新设国泰军团的征召令……
梦中多少次暗自叹息的自己,又可以披上至爱的帝国军服。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薄薄一纸公文,望着太子的大将军印,滚滚热泪悄然下落。
终于,又可以回到那令人热血澎湃的自己的第二个家,终于,又可以每天借着月光,听着战友的无聊故事,擦拭心爱的宝贝战刀,终于,又可以随着嘹亮的军号,与出身入死的兄弟一起,义无返顾,冲向溃败逃散的胆小敌人,终于……
点将台上,愧疚的赵上尉慑人虎目饱含泪光,缓缓地,面朝元帅跪下,随后失声痛哭。受他影响,又是一片片的七尺男儿纷纷下跪,嚎啕大哭。
他们心中的委屈,憋了好久,好久……
一旁的王家兄弟也不好受。自己五岁就离开父母身边,跟随元帅勤学兵法武艺。十几年如一日,除了兄弟三人相互勉励劝慰,又有谁能了解他们的辛酸。
元帅同样沉默良久,而后再慈父般的口吻缓声说道:“我的弘远好男儿们,现在在你们身边的,才真正是你们今后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为什么还要抱住过去不放啊!你们难道不希望,无论在帝国哪里,都有弘远人民叫你们国泰军爷么!”
说完,魏元帅拿出了他弘远帝国元帅最光辉的气势。剑眉紧凑,面色严峻,双手负背,全身笼罩着战神再世般的金色光辉,五颗将星此时格外耀眼。“岭北几百万牧民遭遇百年酷寒,乌仑贪狼又犯我弘远长城!勇敢的国泰军人们!擦干你们的眼泪,磨光手中的利剑!戮尽所有觊觎帝国的豺狼虎豹!为了帝国善良无辜的人民,奋勇杀敌,精忠报国,直至马革裹尸还!”
“奋勇杀敌,精忠报国!”
“苍狼不退誓不返!”
“为了我们的母亲,我们的祖国!”
“国泰万岁!仁德万岁!帝国万岁!”
……
热血男儿,一旦彻底心伤,又被人揭开深藏的疮疤,那么,赴汤蹈火,从此再所不惜!
国泰军团军人们,就这样,第一次有了深深的认同感。他们知道,国泰军营,又将是自己的家了。
元帅最后很潇洒的留下一句话:“所有人,保持立正姿势!一柱香后,回营收拾辎重,出发!目标,雾岭之北!”
王松是个好孩子,就是脑袋不好使。一个脱口而出的问题,让国泰十万人,永远的记住了今天的他。
“元帅大人!几时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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