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美丽换过衣服后就迳自到厨房里盛了汤来喝,先是“呼呼”的吹,声音超乎寻常的大,然后就是咂着嘴喝了一口浓香的汤,再接着就是把乳鸽弄了出来细细的吃。
有香气丝丝缕缕的传到杜雨泽和段美心的鼻孔里,“吃什么呢?”“吃的啥呀?”两个人几乎同时出了声,又“突”的几乎同时止了声。
段美丽没答话,只是嘴巴里吃得更香了。
段美心犹豫的站起来,看了眼杜雨泽,然后强自稳了稳心神走到餐桌旁边坐了下来。
“吃什么呢?姐?”段美心问,语气里像是带着某种讨好。
没人吭声。
段美心自讨了个没趣,探了头往段美丽的碗里瞧去,“吃乳鸽呀?姐?乳鸽有什么好吃的?那么一点点,身上的肉还没骨头多呢!”
段美丽吮咋的声音更大了,空气里是难忍的沉默,段美心却被这冰冷的沉默刺得难受,准备起身回房间,屁股刚刚抬起一点,段美丽说话了。
“现在男人不都喜欢身上没肉的吗?我也喜欢,我就喜欢吃骨头,我吸它脑壳子,一点点的吸,把它吸干吮净,我喜欢、我愿意、我高兴行了吧?”一边说一边挑起个鸽子脑袋给段美心看,“你看,它还看着你呢?你也吃个,补补脑子!”说着说着就“当啷”一声丢到段美心面前的盘子里。
段美心被猛不丁的吓了一跳。
“没做什么亏心事咋那么害怕呢?”段美丽阴阳怪气的声音,“这可不是我们段家老二的作风呀!吃呀,吃呀,还让我喂你不成?”段美丽站起身,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了那鸽子脑袋直递到段美心面前,几乎要贴上她的眼睛。
段美心头往后让了让,又拿起盘子接了,“姐,毛,这脑袋上还有毛!”
“毛咋了?你那胃还消化不了?”段美丽答道。
段美心只好强抑了胃里的翻腾抄起筷子夹那脑袋,夹了几夹却没夹到。
“平时的伶俐劲哪去了?莫不是这屋里刚我不在的时候真是出鬼了不成?”段美丽冷不丁的又说了一句话,惊得段美心本来已经夹起来的鸽子脑袋又“咯棱”一下掉到了盘子里,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段美丽却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吮着一个已经被她吮光了了脑袋。
段美心努力调匀了呼吸,更加专心的又一次夹起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正准备往嘴巴里送,却突然觉得筷头上一松,被段美丽夹跑了。
“嫌有毛还是我吃了吧,我今天就是要来一次茹毛饮血。知道鸠占鹊巢的故事吧!斑鸠自己本不做窝,下蛋就下到灰喜鹊窝里,灰喜鹊辛辛苦苦的当自己的蛋孵它,它倒先出来后把别的蛋都推下去,这斑鸠和鸽子是本家,我当自己是灰喜鹊,吃了它出出气!”说完,又酢酢有声的吮吸起来,段美心心脏一阵阵的发紧,像是段美丽吮的是她的脑浆一般,她一言不发的跑回到自己的卧室,闭上眼睛却睡不着,拉灭了灯,黑暗中赫然有两只鸽子的眼睛灼灼的盯着她看。客厅里传来段美丽更大声吮咋乳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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