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五百士兵,当霍然到达杭州的时候,仅仅剩了不足三百人。 其余的都是因为身受重伤被就地安置了。 一路上暗杀不断,除了着五百士兵,还有临近的驻军,霍然倒也安全回了乡。 只是回头看看这些出发时还轻松悠闲的士兵们,现在铠甲沾满献血,神情肃杀,便知道他们一路杀了多少人。 “陛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霍然心中暗想,放下了对京城的全部牵挂。 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来的消息能准确知道他的行程? 为何那些当地驻军总能及时赶到救了他们? 还有秋将军眼中时不时的愧疚、同情之意。 这一切不言而喻。 何况?还有突然隐退的右相。那个老狐狸从来都是泥塑的人一样不声不响,在霍然锋芒毕露的这两年,宛如不存在似的,没想到半年前会以“老迈体弱”告老还乡——陛下打算对老臣们动手了!他们这些祭拜过神仙的人早就让皇帝如鲠在喉。 与秋将军告别之后,霍然带着几个仆人连同几辆马车走向杭州城。 “许公,许夫人原本前来等你回来,但是突然临盆在即,只好被带回去了。”来等候迎接霍然的县令一见他过来,立刻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 霍然赶忙问道:“姐姐他被送回家了?” 官员说:“对,就在您先前的老房子。” “诸位大人,今日汉文有要事在身,我们来日再聚!” 几位杭州城的官员体贴的说:“应该的应该的。愿许夫人母子均安!” 霍然一抱拳:“多谢诸位!” 说完再次上马离去。 “陈捕头,你看什么呢?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县令目送霍然远去,一看自己下属正在走神,提醒道。 陈捕头连声叹息:“就是为了许公惋惜,皇帝老爷那么喜欢信任许公。听说许公受伤的的这段时间,他老人家亲自照料呢!” 县令一笑:“你为他惋惜,我却为他庆幸呢!你只看到花团锦簇,要知道,这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 “盛筵必散?”陈捕头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问,“姐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县令解释道:“许公因熟知农事,被布衣百姓们感恩不已;后又大力倡导科举、武举,那些士子们自然铭记于心;听闻边境战事喜报连连,当时亦是许公倡导的,那些当兵的自然也会知道给他们建功立业机会的是谁。你想想看,若是许公不退,他这是想做什么?” “布衣百姓、士子、军夫将军,施恩于天下啊!”陈捕头心中震惊。 看陈捕头一脸的惊恐,县令笑道:“所以我才说许公退的好!他是有功之臣,亦是天下闻名之士,皇帝纵然有心让他离朝,也要担心一个兔死狗、烹嫉贤妒能的名声。现在因伤而退,正是一个合适的台阶。” 陈捕头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原本以为的君臣相得,不过是虚假。 “可惜许公的一片忠心!” 县令拍了拍陈捕头的肩膀:“傻小子,难过什么,人家许公看的最透了!乐呵呵的接了册封的圣旨,第二天就离开了,而且没见任何大臣与士子,这就是避嫌呢!而且他杀了那么多人,能有多无辜?” “姐夫,既然你都看的透,为什么要留在着小小的杭州城?”陈捕头不解的问。 县令一笑:“有人求高官厚禄,我只需粗茶淡饭就可以了。” 再说霍然一路疾行,不过一盏茶就到了自己曾经的家。 “这可怎么办呀?听说是早产,这日子还有些时候呢。” “大夫找来了吗?” “不用担心,都说吉人自有天相!许嫂子心善,老天会保佑她的!” 乱哄哄的门口,几个妇人正满脸着急的议论。 一个眼尖的妇人看到了马背上的霍然,推了推身边的人:“那就是许大姐的弟弟吧!” 同伴擦了擦眼睛,迟疑的说:“似乎是的。” 当年容貌出众,但是性格腼腆懦弱的许仙,现在犹如出鞘的宝剑一般,风华俱显,一派的威严气势逼人。 “我姐姐呢?”霍然下了马顾不得客气。 妇人唯唯诺诺的说:“就在里面。” 霍然刚迈步走进院子,突然感觉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就听到“哇哇哇——”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生了!” 屋子内外一派的欢呼声。 李公甫小心翼翼的接过稳婆手里的包裹:“这、这就是我的孩儿?” 稳婆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我接生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的孩子呢!” “姐夫,让我看看小外甥?”霍然一出口,李公甫才注意到了他进来,不由的大喜:“汉文,你小子回来的真是时候!” 稳婆听到李公甫开口,确认了这个容貌不俗的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左相,逗趣道:“可不是。夫人原本难产,相爷一进院子,小少爷就生下来了,真是一家亲!” 霍然从李公甫手中抱过小孩。 刚刚出生的婴儿,白白嫩嫩的身子,挥舞着藕节一样的小胳膊,“咿咿呀呀”的说着话。 发觉自己换了怀抱,婴儿黑溜溜的大眼睛转向霍然,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来,我来!”李公甫看着霍然一只手,鼻子一酸,帮他托住小孩的下半身,“汉文,我跟你姐姐原本是去要接你的,没想到这小家伙急着见你,只好回来了。” 霍然腾出手,拨弄小孩子细腻的下巴:“姐夫说这些做什么,一家人!真是个机灵的小子。” 李公甫笑呵呵的说:“汉文,咱们属你学问最高,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姐夫,你跟姐姐的孩子,我取名怎么合适呢?”霍然推却。 李公甫俩眼一瞪:“这是跟你姐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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