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听懂了,就是说,『通神』是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你,你是老大,然后你上我身借我的身体发飙;『式神』却是我想怎么调遣你就怎么调遣你,你不必上我身,直接用你自己的肉身出手助我,就等同于我养的狗……」
我话没说完,坐在炕上的老人猛一脚就踹了过来,差点连炕桌一块掀翻。
胡秀芝见状赶紧扶着桌子劝:「老祖宗,息怒息怒,孩子不懂事,嘴笨。」
有胡秀芝在旁安慰,蠪侄总算消了些气,哼了一声道:「虽说说法不雅,不过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式神术相当于一种奴役,相对于灵兵中最基本的通神术来说有利有弊,利者,日本阴阳师可以依自身法力高低任意奴役数量不等的灵兵,例如传闻中的日本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据说一人奴役了十二大式神,而且个个都是人间罕有的不世之大妖,你仔细想想都觉得可怕,别说拍出来跟你斗法了,群殴都能活活打死你个王八犊子!而弊者,式神术虽能大量奴役神魔为自己效力,但本身的奴役手法却也有很大的限制,比如说,日本阴阳师要与神魔签订式神契约,主要做法是先将其打败收入囊中,再行作法使其屈服效力,但你们中途源宗的通神术做法却不同,比如你看白龙的白骨菩萨,看看白薇的一目五先生,再他娘的看看老子我,哪个是你们这些区区凡夫俗子能收服得了的?」
「这倒是。」我应了一声,又道:「也就是说,早就远遁东洋的本宗,与神魔交流的手法更为残忍,而我们源宗的手法相对于仁慈?」
「可以这么说。」蠪侄答道:「本宗自当年在中土时开始,就是出了名的手段干净利落,做事不留余地,而源宗却瞻前顾后以『仁义』治宗,不单对人讲仁讲义,对神魔异兽也是如此,因此处处顾及难免被本宗压了一头。这也是自古本宗就有些瞧不起源宗的缘故,也是汉武帝罢黜百家时,本宗能潇潇洒洒第一时间果断遁走,而源宗却因割舍不下中原大地而备受迫害的原因。不过这些牺牲自然也都不是白费的,源宗相对得到的,是大妖们的真心相待,所以才有大妖在与那些真诚的源宗阴阳师们心意相通之后的契约达成,助阴阳师们开疆辟土成就一番伟业!」
听蠪侄说完,我又问:「那么,御神呢?这又是什么?」
「这是阴阳道灵兵术的最高境界。」蠪侄答道:「若说『通神』为借神之能,与『神魔』相通相系;『式神』为借神之型,以神魔为式奴役神魔;那么御神则为最高之境界,借神之力,将灵兵术下签订契约的神魔的力量,单独借入身体,使这力量不再由神魔所支配,而是暂入你体完全有你掌控……」
「也,也就是说我之前打玄魁那一拳……」
「没错,那正是御神,无形之中你已突破极限,巧合之下你已成就传奇。」
蠪侄抿嘴一笑,说这话时竟显得有些自豪,随后又接着说:「你这小子看似其貌不扬吊儿郎当的,不过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误打误撞竟就成为了近三百年间所参悟灵兵术『御神』阶段的第二个参悟者……」
「可惜了,」我叹了口气,「妈的,竟然不是第一。」
「你小子真不知足。」
这次是胡秀芝先忍不住一脚踹了过来,咧着嘴吓唬我说:「你可知道自古至今要参悟灵兵术第三个阶段是件多不容易的事?阴阳家古有传闻,要达到『御神』之境界需突破灵兵术的极限,而无论是通神还是式神,都需要耗费施术者大量精力,甚至可以说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正常阴阳家弟子,一天两祭两次灵兵已经算是大限,再想用怕都是有心无力动都动弹不得了,体质稍微差点的甚至有猝死的危险,而你小子倒是个狠角色,一连四次,你是真不要命了……」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薇有危险。」我嘿嘿笑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因祸得福吧,」蠪侄笑答道:「可我还是奇怪,以你小子目前的修为和体能,就算是连祭四次灵兵而不死,也必会废掉半条命,少说也要瘫个几天才对,你的身体怎能如此之强悍,非但没事,反而突破极限达成御神之境界,难道说,冥冥之中有什么高人在刻意帮你?」
蠪侄说着陷入沉思,黑妈妈胡秀芝也不禁收敛起笑容来,沉默片刻之后,目光忽然朝摆在炕桌最里边的第三枚酒杯扫去,嘀咕了一句:「难道是他?」
那酒杯里的酒似是被喝了一半,一直在那儿放着,我过来时,胡秀芝也并没有将酒杯递给我的意思,难道是这屋子之中还有第三个人在?
我不禁起疑,于是发问:「这屋子里还有别人?」
「有,你来时他才走,他说,跟你相见时机不到。」
「他是谁?」我问。
问话时,我不禁有些心潮澎湃,心说能在这幻境之中,与这二位大仙级别的人物小桌对酌的,必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胡秀芝倒也痛快,扫了我一眼之后,说了两个字——「奇侠」。
「奇,奇侠?五龙山的奇侠老人?」
我再也坐不住了,『噌』一下就从炕上跳了下来,激动地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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