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沈斯文递了一个眼色,把几颗药丸给他,让他哄着沈老太太吃了下去。那是安神的药物,沈老太太吃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医生看着睡着了也紧蹙眉头的沈老太太,对沈斯文道:“沈医生,你母亲这次身体好了后,恐怕也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沈斯文苦笑着点头,“我会每天过来看望母亲的,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们多多照顾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沈老太太出事虽然是在夜里,但很快街坊邻居也都知道这件事了。许多人会对着沈宅指指点点,有很多人说不知是不是沈宅的风水有问题,前不久才着了火,现如今老人家又出了意外,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秦篁不在王宅住后,马太太等人也很少碰到她,但耳朵总是能听到她的消息的。沈太太出事,马太太的茶话会上自然又出现了秦篁的名字。
有人说:“我听说啊,沈老太太这次可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啊。”
这“蓄意谋杀”四个字可比“私生子”更重磅,一语既出,其他人纷纷伸长耳朵,催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啊,沈老太太是被剪刀戳到了腹部,说是自己做衣服时戳到的。可你们想想,自己做衣服怎么会戳到自己的肚子,又不是自杀。”
“还有传言说,沈老太太受伤之后精神也出了问题,成天说有人要杀她呢。”
“果真?”
“我表侄女就在那个医院当护士,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能有假的?”那个太太翻了下眼睛,又压低了声音说,“还有啊,沈老太太出事之后,秦篁几乎从没去看过她。”
“这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越看越像呢。没准儿那晚上,就是沈老太太牵着布,秦篁拿着剪刀,借着剪布料,刺啦一声就刺到人家身上了。”
“可这好好的,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又不是没听说,前段时间沈家着火,秦篁的贴身丫头小凤不是差点没命了,就是沈老太太太苛刻害的,秦篁怀恨在心不就——”
马太太听了一耳朵,忍不住道:“要我说,就算真是这样,秦篁也没傻到要为了沈老太太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偿命,顶多就是吓唬吓唬。”
有太太说:“马姐姐平常不冷不热的,关键时候总是朝着秦篁说话呢。”
马太太嫣然一笑:“我也不是向着谁说话,我只是看过秦篁有多聪明。你们也不想想,当初私生子的事闹得多厉害,秦篁一己之力就摆平了,为什么现在被这种烂事缠身?”
众姐妹一脸求赐教的表情。
马太太理了理手帕,慢条斯理地说:“还不是因为她嫁给了沈斯文。她帮着沈斯文打理筑仁斋的事业,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意,忙的那样。如今可好,得意的左膀右臂都被支开了,还摊上这样的事……说到底,在沈家这样的人家里,儿媳就注定要比婆婆矮上半截,你们仔细想想,这样的事哪次和沈老太太摆脱过干系?”
“姐姐是说——”
马太太:“沈斯文和秦篁虽然是一对璧人,但到如今却是沈斯文害了她。若是秦篁还像以前一样恣意洒脱,大可不必受那老太婆的欺负。”
“原来……竟是这样……”
“这也不过是我的一番揣测,你们可别对人说。”马太太看向窗外没有半点灯火的王宅,“只是不知道这次秦篁能不能顺利脱身了。”
沈老太太精神状态确实不佳,身体刚好得差不多就闹着要出院。沈斯文只好把她接回家,想着联系的心理医生还有两天才回国,这段时间沈老太太是只能在家里的。
秦篁张罗了饭菜等两人回来,岂料一路安安静静的沈老太太看到秦篁的瞬间就疯了似的尖叫,还直往沈斯文背后躲,一连声道“就是她要害我!就是她要害我!”
秦篁尴尬地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到沈老太太害怕的样子,她只能放下盛饭的碗回到卧室。
沈老太太没看见她了才安定下来说肚子饿了,沈斯文伺候着沈老太太吃了饭,才有加热了一份端进屋子里陪秦篁吃。
秦篁摇头不想吃。
“我觉得我暂时回到王宅比较好。”秦篁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
沈斯文手一抖:“为什么要回去?”
“你母亲现在看到其他人都不会这么惊恐,唯独见了我会这样,就算是为她好,我短时间内也不适合出现在她面前,你也不必这么吃力。我走之后,这里也难,只能请苏姝过来帮帮忙。你母亲的病,我们再从长计议。”
沈斯文放下筷子,“到底是我对不住你。说好了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可到头来还是得你让步。”
秦篁笑笑,给他夹了菜,“我和你还分什么彼此。好在我们隔得也不远,见面不影响。往好处想想,小别胜新婚,也是一种新鲜。”
沈斯文勉强笑笑:“那我帮你收拾东西。”
秦篁笑道:“有什么好收拾的,像真的要出门很久一样。”
沈斯文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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