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三人一路上风尘仆仆,历经两个月的奔波,京师终于遥望在即,明太祖朱元璋定鼎天下时将应天府(南京)定为首都,自明成祖朱棣靖难成功登基后,为了巩固皇权便迁都到自己的大本营顺天府,此时距离迁都已经过去了60多年,如今的京师是当之无愧的全国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
距离京师十来里便能感觉到京师的繁华,官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各地的士子、商贾、僧道以及流民纷纷汇聚于此。远远望去巍峨的城墙首先映入眼帘,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将近上百万人,在当时是当之无愧的超级城市。
对于京师人口带来的巨大治安压力,设立了五城兵马司(京师面积大、人口多,所以便按照中、东、南、西、北五城来划分管辖范围)作为京师治安管理的专职机构,御风火、察奸盗、出入城管理、处理纠纷、疏理街道沟渠等等常规事物,相当于现在的警/察和城/管的结合体。
林澜如今已经是第四次参加会试了,对于京师十分熟悉,在城门口接受完五城兵马司的检验后,带着李杰和林庭昂两人来到了林瀚在京城的府邸,这座府邸是由弘治皇帝赐下的,虽然面积算不上特别大,只有三进,但是这座府邸带来的意义可大为不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着呢。
林瀚目前尚兼职经筵讲官(为皇帝讲解经典、史书),今日正在宫中为弘治皇帝讲经还未归来,便由管家带领着李杰三人先安顿下来。
傍晚时分,管家来到李杰房前说道:“表少爷,老爷从宫中回来了,吩咐我带你去偏厅见他。”
李杰跟着管家来到偏厅,只见一位身着青色儒衫,风度翩翩,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和林澜两人说着话,听到脚步声看向李杰,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是慎之吧?不错,不错,不仅满腹经纶,长的也是一表人才。”
李杰先是见礼,然后恭声回答:“见过二伯,小侄当不得如此夸赞,还要向您多多学习。”
林瀚微微颔首示意李杰坐下,然后说道:“十三岁的解元郎,如何夸赞都不为过,听族中传信说你师从陈公甫,想当年你师傅一首五言古诗名动京师,士人争相传颂,大有洛阳纸贵之势,寓所前门庭若市,高士纷纷而至,希望你也可以和你师傅一样,一文动京华。”
“侄儿不敢同师傅相比,只求此次会试可以蟾宫折桂,不负老师教导!”
林瀚轻轻一抚胡须须笑眯眯说道:“好!之前族中传信时,将你院试时的经义题目也一同送来了,文章流畅整洁,雍容揄扬,紧扣题旨浑雅纯正,收纵之机,浩荡之气呵成一片,元气充盈,难得的佳作啊!我濂江林氏又出一麒麟儿!”
听到林瀚一见面便如此夸赞自己,饶是李杰三世为人也不由的脸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二伯过誉了,十三叔和二哥的文章也是极好的,三人行必有我师,侄儿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林瀚说道:“不必谦虚,他二人的水平我还是知道的,要说此次会试你们三人谁能金榜题名,你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林澜文章匠气太足略失文采,庭昂则是文辞太过尖锐且不够广博,发挥极不稳定,他们二人还需像你讨教。”
林庭昂见林瀚对李杰如此夸赞不由得有点吃味,说道:“爹!十三叔哪有你说的那么差,上次众举人上谏朝廷‘三试不中者,不得复试’时可是名声大震。”
林瀚听到林庭昂对于林澜上谏之事洋洋自得,脸色一变,呵斥道:“那是名声大震吗?不清楚事情原委便愣愣冲向前,与莽夫何异?”
林澜闻言神色陡然一紧,发问:“二哥,难道此中还有别的缘故不成?限科会试令一出,群情激奋,不论朝堂之上还是士林之中,均是一片哗然,我难道做错了吗?”
林瀚看林澜神色紧张,一声长叹脸上怒容消退,随后说道:“道渊,你有所不知,首辅提出的限科会试令后面还有一句‘俱照本等挨选出身’,有人不满内阁首辅刘吉自成化十一年入阁为了固位‘阿附万安’,无所作为,特意掐头去尾将消息放出,便是为了让你们上书,好让对方以此来攻讦,好让他在朝堂和士林中名声尽毁。”
林澜听完后神色着实怔了一下:“原来如此,那我现在该怎么做,请二哥教我!”
林瀚说道:“如今刘吉圣眷正隆,在内阁最久,隐然有内相之称,而且条令也是经过圣上亲自批复的,某些人想以此来攻讦刘吉怕是要失算了,而且刘吉此人心思狭隘没有容人之量,此次会试中难免有考官想要阿谀于他,难保不会罢黜你的卷子。”
林瀚说完又是一叹,继续说道:“只有等此事消弭,你方可有机会,刘吉年事已高,多次乞求致仕,如今圣上刚刚登机朝堂尚有不稳,又连去万安、尹直两位老臣,估计等朝局稍定,圣上多半会同意刘吉致仕,到时候此事对于你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林瀚继续道:“限科会试令反对的人颇多,且安心等待三年看看吧,具体能不能实行还不一定呢。”
林澜闻言惨然一笑,三年的寒窗苦读因为这件事全都是作了无用功,三年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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