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阳哭得特别惨,声嘶力竭的,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也是唏嘘不已。??.?
他,或者说他身后的孟家,谋划了许多年,赔上了他们的一生、赔上了他们大半个青春的复仇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要面临牢狱之灾,要多惨就有多惨。
孟清阳算计了一切,却没有想到,他的这场算计、他的这场复仇,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费劲所有的心思,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却找了一个错误的目标,报了一个错误的仇。
一想到这里,他伏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自己给哭昏了过去。
“孟公子?孟公子?”梅林正巧站在他边上,看到他厥过去,蹲了下来,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
“可不是还有气儿嘛,他只是晕过去了。”金苗苗走过来看了一下,“伤心过度,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宋爻佳点点头,“这个案子审到这个份儿上,来龙去脉基本理清了。孟公子从一开始,对滕先生就是有针对性的报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在孟家庄那场大火中遇难的族人报仇。而滕先生则是因为孟公子针对他、算计他而决定让对方名声扫地,甚至不惜用自己的侄子来做赌注。你们两个都要为这几年所发生的不幸负责,谁也逃脱不了任何干系,懂吗?”
“是,世子殿下。”滕信义看看萎靡不振的侄子,“但小雪他……”
“说起来,在这个案子里面,最无辜、最惨的就是你侄子。上一辈、或者是上几辈的纠缠,跟他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他根本与孟家庄毫无牵扯,居然被你们无缘无故的扯进这滩混水。”白萌抱着胳膊,一脸嘲讽的看看晕过去的孟清阳,再看看满脸愧疚的滕信义,“遇上这样的师父,这样的叔父,也算是这孩子倒霉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宋珏瞄了一眼孟清雪,“孟小公子,我问你,如果让你去教坊司,你可愿意?”
“教坊司?”孟清雪还没有什么反应,滕信义就蹦起来了,“这位公子,不可,不可!小雪虽然入了梨园行,但我们滕家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家里还有在衙门当差的。要是入了教坊司……”他一着急,就容易结巴,“可……可……”
“可什么可啊,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跪在一边充当背景板的宗室子弟,挨个从背后踹了滕信义一脚,“你以为教坊司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教坊司就只是做那种生意的?你满脑子都装的是什么东西!”
说话的这个人叫做宋佐,按照辈分来说,是应该管宋珏、宋爻佳叫一声叔叔的,平时对这两个人特别的崇拜,谁要是说他们一句不好,宋佐能把这人摁在地上来回的摩擦,直到这人承认自己的错误为止。
听到滕信义的话,他一阵火大,上来就踹了这个家伙一脚,要不是宋珏和宋爻佳都在这儿,估计就不止这一脚这么简单了。
“小佐,冷静!”白萌走过来,摁住宋佐,“他还有用,别打坏了。”
“知道了!”宋佐翻了个白眼,虽然不再动手了,但嘴上却没停。“姓滕的,你是不是以为教坊司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要不是叔……我们公子开口,就凭你这个侄子,恐怕再唱个一百年,也达不到进入教坊司的水准。”他抱着胳膊,斜楞着眼睛瞅着滕信义,“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不赶紧接着,还嫌东嫌西的。”
“小佐,好好说话!”宋爻佳哭笑不得,朝着他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
宋佐没敢动,先是看向宋珏,见他皇叔对自己点头,这才爬起来跑到宋爻佳身边,拿了个小墩儿坐下。
“小叔叔,我没有不好好说话啊!”宋佐哼哼了两声,“教坊司管辖的那十来个戏班,随便拎出一个放在外面都是角儿,别说孟清雪比不过,就是他师父孟清阳孟公子,也只能是望尘莫及的份儿。”
“那你还跑出来瞎折腾!教坊司的那些戏班子还不够你看的吗?”宋爻佳用扇柄轻轻敲了一下宋佐的肩膀,“让你爹知道了,又跑不了一顿打。”
“打就打呗,打完了,我再跑小叔叔那儿去,小叔叔可别嫌弃我。”宋佐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这不是看看外面都流行什么戏码,好给教坊司提提意见嘛!他们也应该开拓一下戏路,这些年来来回回总演那些,早晚也有看腻的时候。”他凑到宋爻佳身边,小声的说,“皇叔不就是因为这个也跑出来的?”
“听到了啊!”宋珏瞪了宋佐一眼,“不过,你说的对,教坊司是该安排新戏了,所以,才要从外面找几个新人过去。”他看向滕信义,“你不必担忧,教坊司一直都是受代王父管辖,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是不会发生的,至少像孟公子把令侄带去出席世家子弟的各种宴会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草民愿去!”孟清雪朝着宋珏磕了一个头,“谢谢公子提拔!”
“很好!”宋珏点点头,“等案子结束后,会有人送你去代王府,到了王府,一切听从世子的安排。”
“至于滕先生和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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