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厅陷入了一片寂静,沈昊林、沈茶和宋其云没料到,澹台平川就这么直白的把话给说出来。
“怎么都不说话?”澹台平川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你们不都已经猜到我是谁,怎么还这么惊讶?”
“前辈,猜到和亲耳听到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沈昊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这个人,“前辈的一生,无愧于传奇二字。”
“传奇?”澹台平川摆摆手,“这个可不敢当,我不过是比你们多了些见识,多了些阅历罢了。”
“沐笙是您的人?一切都听从您的吩咐?”
“当初他收留马廷图,也是经过我的同意。”澹台平川看着沈茶,“你……阿靓也是同意的,我们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我们没有料到,会与你们在京中的时间相撞。”
“既然您两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何不阻止沐笙收留他?”
“为何要阻止?沐笙收留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尽快的知晓。但如果他去了别处,我还要费心去安排其他的人手。”
“所以,马廷图的一举一动,包括在西京城的动作,沐笙都是知道的?”
“嗯!”澹台平川点点头,“他每一次来西京,从他进城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了。”
“包括这次对小卓鲁一家下手?”
“他在这个案子里面,只负责吸引你们的注意,把所有的焦点都转移到他自己的身上,罪责都由他来背负。实际上动手的人,并不是他。”澹台平川摩挲着手里的茶杯,“隐藏在伙计中的人,把青蝶投入这一家人自用的井中,他们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自己也同样喝下了这个水。投入青蝶的这个时间,小卓鲁并不在家,而是在外面谈生意,等他回到家,并不知道自己死期已经到了。”
“所以,他是刚回家就被杀了?”看到澹台平川点头,沈茶重重的叹了口气,“按照前辈的说法,马廷图只杀了小卓鲁一人,其他的人并不是他动的手,而是死去的那几个伙计的关系。那……马廷图的弟弟妹妹呢?与这桩案子其实是没有关系的吗?”
“他的弟弟妹妹在来到大夏之后,就找了一个合适的人家收养,虽然知道彼此的关系,但并不十分的亲厚,此次也没有跟着一起来西京。你们派人盯着的那两男一女,并不是马廷图的弟弟妹妹,但确实是为马廷图传递消息的人。”
“前辈的意思是说,他们其实是有一个组织的。”
“大将军聪慧,一点就透。”澹台平川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不像阿靓,说半天还固执己见!”
沈昊林和沈茶相互对望一眼,他们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儿。
好在澹台平川只是稍稍抱怨一下,并没有想要他们的回应。
“告诉你们的人,盯着就行,不要有太多的动作。”
“是!”沈茶应了一声,“前辈是觉得他们还会有其他的行动?不是单纯的找卓鲁报仇?”
“不会又是什么人安排在西京的探子吧?”宋其云一皱眉,“金国都乱成一团,他们还有这个闲心?”
“金国乱不乱的,跟安不安排探子,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就算你们的那个小朋友成为新王,现在的这些探子也只是会选择效忠新王,而不会选择给完颜萍殉葬。”澹台平川笑呵呵的看着宋其云,“说起来,我们能查到这伙人的踪迹,也要感谢马廷图。要不是他上门求助,我们也不能摸到他们的尾巴。”
“马廷图和这伙人之间的那个又是谁?现在在何处?”
“尚未可知。”澹台平川的口气有些遗憾,“那伙人行事非常的小心,与外界联系之后,会马上扫尾,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不过,不用担心,尾巴既然露出来了,就不会只露一次的。”
“是。”沈茶赞同澹台平川的说法,她有的是耐心,不急于这一时。“对于在卓鲁一家手腕上画图的人,前辈可有什么想法?”
“据我所知,是卓鲁让家人自己画上的。”
“自己画的?这又是什么操作?”
几个人相互对望一眼,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余七!”澹台平川轻笑了一下,“从老卓鲁到小卓鲁都有同样的认知,马博尔骨的后人是不会放弃报仇的,那一天早早晚晚都会到来,所以,他们也是做好了准备的。”
“小卓鲁不知道那个图案代表着什么,但看到我们很重视,所以,才号召家人一起画上,想要防备着有一天不幸的降临。没想到,这个不幸来的这么快,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没错!既然卓鲁的这个案子基本理清,你们就可以放手了,直接交给刑部和京兆府,让他们去伤脑筋。驻边的勋贵总是插手京城事务,容易落人口实,即使有陛下的口谕也不太妥当。这桩案子无论凶手最终会被认定为何人,罪名终究是要扣在金人自己的身上的,大统领也可以借机再清理一批金国留在西京的细作。后面的这些事,就与你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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