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史料记载,崇德帝出生的那天,天降异象,出现了火烧云的奇景,而且,所有的飞禽都围绕着皇宫,犹如百鸟朝凤一般,非常的壮观。
“崇德帝正因为这个异象,所以从出生之后就稳坐太子之位,那些皇子和他们的心腹,无论怎么钻营算计,都没有动摇崇德帝的太子之位。”沈昊林一挑眉,“崇德帝的父王以及他的那些重臣们都认为,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救星,把江山交到他的手里,是最好的选择。”
“天降异象?”沈茶嫌弃的撇撇嘴,看了一眼对面同样表现出非常嫌弃的金苗苗,“这不是为了唬人而编造出来的谎话吗?”
“也不完全是,但绝大多数都是骗人的,有极少的部分,嗯,是真的有这个运气。”金苗苗轻轻一挑眉,“我看过崇德帝的八字了,确实是运气极好的人,只可惜……”她耸耸肩,“我还是那句话,生不逢时,否则,他不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是真的生不逢时,还是有人做了手脚?”
“暂时还不清楚。”金苗苗摇摇头,“不止是他,还有桐王,他们两个都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恐怕要找师伯来看看了,就是不知道师伯愿意不愿意。”
“绝对是愿意的。”沈茶摸摸下巴,“话说回来,我是搞不懂啊,把江山社稷的未来寄托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还大言不惭的说这个孩子可以但此重任。说这种话的人,难道不是无能吗?”
“如果不是无能,也不会用这样的借口了。”沈昊林把手里的几幅画像丢回到桌上,“不过,这样的命格,这样的八字,放在任何一个家族,都是会被架在火堆上烤的。”
“都说这样的人很幸运,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但他们心里的苦,谁又能知道呢?”沈茶又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架着的小茶炉,往里面加了一些水,“崇德帝和桐王,都是来不及享受他们的年少时期,一生就已经被安排好了,要承担他们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重任。”
“谁说不是呢?”金苗苗摸摸下巴,指着自己正在看的手札,“你们看,崇德帝年少时的随笔,在遇到桐王之前的这些,全篇都充满了悲观的情绪。在他六岁生辰的那天,他的父皇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可以帮忙处理政事了。”
“六岁?”沈茶一愣,和沈昊林交换了一个眼神,伸手接过金苗苗递过来的那几张纸,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还真的是六岁!兄长,你看!”
沈昊林也看了一遍,很不赞同的摇摇头。
“虽然宋珏六岁的时候,已经跟着上朝了,但……”他看看金苗苗,又看看沈茶,“也就是感受感受气氛而已,就像我们很小的时候,跟父亲一起去开战前会议一样。其实,你问我,当时参加战前会议有什么感觉,我只能说,除了热血澎湃的气氛之外,什么都没感受到。”
“兄长说的对。”沈茶点点头,“惠兰大师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我当时也没记住多少,还是长大之后,慢慢回忆起来的。何况,六岁认了多少字,就能帮忙处理政事?这也太儿戏了吧?”
“所以说,前朝的覆灭可不是没有理由的。”金苗苗无奈的耸耸肩,继续翻看崇德帝的随笔,“崇德帝的这些日志,真的应该让咱们的陛下好好看看,他是多么的幸运、多么的幸福。崇德帝从六岁开始,接下来的这一年,每篇写下来的文字都充满了绝望和悲伤的情绪,每一天都有人不断的跟他说,他要好好念书,他要好好的习武,好好的学习处理政事,天下的苍生需要他的拯救。然而,那么小的一个人,承担着这样的压力,难免不会生病,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所有的人都跟他说,不可以生病,不可以休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他必须是强大的、无敌的。”
“天下苍生需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拯救,那满朝文武是干什么吃的?白拿俸禄的吗?”沈昊林轻轻摇摇头,“崇德帝小的时候,日子过的居然这么惨,若是他没有遇到桐王,不知是不是要悲苦一生了。”
“不过,虽然悲苦,但这种苦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品尝的,这世间怕是只有末代帝王才能品尝到这种滋味了。”沈茶轻轻摇摇头,“他具体是什么时候遇到桐王的?”
“过了八岁的生辰。”金苗苗看东西的速度极快,“他跟着一起出巡,无意中救下了桐王。而让桐王留在自己的身边,是崇德帝向他的父王提出的此生唯一的一个要求。”
“代价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代价?”金苗苗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替他父皇上朝、替他父皇处理政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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