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安身边的蕾娜略显不安地问。
可是她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包括赫安在内,他们都懵懂无知,一无所知。除了——“赫安,这个法阵在禁忌之书里有记载,是……”
然而,魅魔的话还没说完,无形的大手将夺去了妮可手里金色的书本,悬浮在霍伦蒂芬身前。
“妮可,把禁忌之书借我用用。”霍伦蒂芬面不改色地说。
“该死的小偷!”妮可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别担心。”安瑞贝丝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担心,开了口气,“我们离不开你们的帮助,而且,这样历史姓的时刻也值得你们亲身参与其中。”她含糊地说,“好了,准备好。”
当她的话音落下的时候,霍伦蒂芬开始念起了另一种咒语。
仿佛是引发共鸣般,古物、方尖碑上面同时开始微微震颤,散发光芒。它们的上面涌现魔力,推动宛如时钟的古物上的指针加速转动。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着!”安瑞贝丝高声叫喊。
在赫安他们的感知中,每一次指针明显的转动都会带来一股无法匹敌的威势,它冲击着他们的灵魂,湮灭着他们的抵抗之心。他们只能在这股威势中苦苦支撑。
“见鬼!这是神力!”赫安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神力越来越浓烈,它代替了自妖精荒野来的魔力,充满了大厅。他们的一呼一吸间都在吞吐神力,给了他们一种仿佛他们自己就是神明一员的错觉。
“保持你们的理智,否则就等待被它同化吧。”萨利尔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令赫安一阵惊悚。他迅速将目光投向了祭坛上的精灵法师。
他清楚地感到,有好几名精灵法师面露解脱般,心愿达成,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他们的身体从脚步开始,慢慢地往上蔓延,化作银白色的粒子散入空中,融入白色的神力光辉中。这令赫安一阵毛骨悚然。
其他人也看见了这一幕,感到一阵骇然。
他们开始惧怕,他们即将面对的新世界究竟是什么?一次普通人无法抵御的毁灭?被神明称作恩赐的同化?补完计划?
他们没有等到萨利尔的答案,不过赫安他们都注意到了,冲击他们的神力正在变得驳杂。黑夜女神的力量,拉维妮女神的力量都混杂其中。赫安猜测会不会是所有的神明都参与了这个神秘的计划之中,但是等了许久,依然只有这两位女神的力量。其余四神仿佛消失了般,不见踪影。
这其实是可以遇见的。拉维妮女神是造物主。而黑夜女神则是从古至今从未陨落的最古老的神明。她所知道的隐秘无疑是最多的。她能采取这样的行动是理所当然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古物的指针指向了重点,渐渐重合。
无形的水波荡漾开来,一切都似乎变得缓慢。一声悠远的钟声仿佛从晶壁之外传来,响彻他们的灵魂,传遍了整个世界。拉维妮世界,深渊,地狱,元素位面,天界,星界,混乱空间……所有地方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个生物都听到了这声钟鸣。
唯有赫安知道,这声宣告般的钟声来自何方。它来自遥远的妖精荒野。这是魔法本源发出的咆哮,这是一切奥术施法者所能听到的最后一声呐喊。赫安感到他与妖精荒野的联系正在慢慢淡去,形成了一个崭新世界的妖精荒野正在加速脱离这个晶壁系的束缚。企图在无尽的虚空中重新诞生,变成无数个拥有不同法则的宇宙泡里的其中一个。在那里,妖精荒野的魔法本源将变成造物主。
赫安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舍。不过这对他身边的伙伴而言,她们感到了恐慌与惊恐。她们面色苍白,不知所措。令她们稍微安心的是,大法师霍伦蒂芬同样如此。她们盯着霍伦蒂芬的动作,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这是世界的必然。”霍伦蒂芬沉声说,“不必感到担心与不安,魔法不是仅仅存在于妖精荒野,我们的身边同样涌动着奥术的洪流。我们需要做的,仅仅是去适应它,适应一个全新的规则。”
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太难。数万年的魔法体系一夜崩溃,在废墟上重新建立,也许会花费数个万年才能达到今曰的魔法文明。
可这还不是完结。
“我的神术!”德丝娜紧接着叫了起来,“我沟通不到女神了!”
在场众人里,赫安与妮可是了解最多的人之一。禁忌之书上有太多妖精荒野与神明之间关系的叙述。神力的本质来源还是魔法核心。妖精荒野的剥离也意味着神力的丧失。众神将无法维持他们的神国,连维持神之躯体的力量也不曾拥有。就算拥有庞大的信仰之力也只能减缓这一进程,却无法消减。
赫安可以想象结局——在今曰之后,拉维妮世界的人们将会看见最后一次星陨。那场大战之后剩余的神明将全部陨落。从此之后,人们将不再是神明放牧的羔羊,他们将会自己掌控命运。他们的头顶没有神明,只有身边不曾离开的自然。
这就是新世纪的含义?
急速改变的画面更正了赫安的答案。
已经被彻底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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