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任感觉自己快烧着的内脏总算滋润了些。
“翠花,我的翠花呢?”雷任泪眼摩挲,两只手一阵乱扒拉。
“没人啊!局长,他这是怎么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来,正是狄云。
“雷任,翠花不在这儿,你是不是找这个!”
说话间,易风伸手把搁在一旁的录音机拿过来,塞在了雷任手里。
“翠花、、、易风、、、、翠花、、、、易风、、、、、”
雷任一手紧紧抓住易风的手,一手死死的将录音机抱在胸前,絮絮叨叨的念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时的热泪纵横。
不想嘎嘣一下,雷任又抽过去了,易风免不了又是一阵搓前胸,揉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雷任身上先是一冷,之后又被一团温暖给包围起来,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目光所及,已经是四处漆黑一片,所在处似是一个变电站的机房,夜风里还有河水的浪涌声隐隐传来。
不大的房子,中央燃着一堆篝火,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正拿把斧子劈砍着树木枝叶,时不时拿眼睛瞅自己两眼。
久别重逢的易风,正蹲坐在自己的身旁,那辆被雷霹了的自行车,被拆散了架支在篝火的正上方。
一个悬锅在火焰上方炙烤着,易风正拿着汤勺在锅里搅着猪肉汤。
“醒了,先喝口汤,等缓过劲儿来再给你肉吃。”
说话间,易风两手捧着汤锅,端到了雷任的面前,亮闪闪的油汤面在篝火映照下,仿若镜面一般。
汤面上映出一个人的面容,小*平头的脑袋,面色苍白无须,虽是一脸倦容,瘦的皮包骨头、尖嘴猴腮,但眼中稍纵即逝的电火雷光,依旧透着犀利。
雷任盯着油汤一愣神,半响才认出映出的正是自己的容貌,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易风给修理干净了。
再看自己的破衣烂衫,已全然换了模样,一套洗的有些发白的运动装已经套在了自己身上。
“常飞呢?赵盾和天语怎么不见了?”
喝了两口汤,捞了捞碗底的稀粥,雷任的神儿这才定下来,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
“先别惦记他们,他仨好着呢,你先说说你自己吧,这幅德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小顾呢?”
易风虽然猜到了些端倪,但还终须从雷任嘴里得个准信儿。
“她、、、、她死了、、、、”
吧唧、吧唧,一串泪珠子洒进端着的铁盒子里。
“死了!你们不是躲在泉水洞里的吗,怎么会?”易风一想到雷任夫妻两个藏身的山洞,按道理说本该平安无事才对,若没遇见雷任,易风是绝不做此想的。
“都怪我,那一天早上,非要到周围林子里去砍什么木柴,结果没留神被倒下的树干给砸晕了,等我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太阳落山了。
等我回到洞前,却见石壁上用木炭写了几行字,却是、、、、却是、、、、、”
一个大男人,眼瞅着呜咽连连,语不成声。
“却是什么?你倒说啊!”易风丢了手里的木柴。
“翠花她、、、她在墙上留了字,说是出来找我,被一只突然冒出来的僵尸犬给咬了。她怕连累我,所以、、、、所以投了河了、、、、、、、”
“唉!”
此情此景,易风唯有一声长叹,纵然自己走南闯北,见识过诸多人间悲苦。
夫妻离散,生离死别之事,终究还是落在了身边人身上。
“那你又如何千里迢迢浪迹到这里,还电闪雷鸣弄出这么大阵仗?”
不用猜易风也知道,一路上人们盛传的雷公电母之说,始作俑者正是雷任。
“翠花虽是投了河,但我死也要见她一面,所以我就抱着这个录音机,沿着河水一路南下。”
“找到了吗?”砍枝叶的狄云隔着篝火搭了一句。
却见雷任耷拉着脸,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一直追到入海口,也没找到翠花的尸体。从此心灰意懒,了无牵挂,我恨死了那帮畜生,从那天起就发誓要把那帮畜生霹个干净。如此浑浑噩噩,不辨西东,一日日的竟挨到现在”
“这么说,先放歌声引僵尸聚集,再弄出漫天的雷光电闪,真就是您的杰作!”
狄云傻愣愣的瞅着正端着盒子喝汤的乞丐男子,这大半天的忙活,易风还一直没工夫跟狄云介绍,只说是个失散重逢的兄弟。
狄云也是见识过白天的乌云压顶,电闪雷鸣,等看仔细了山坡上躺着的野人手里抱着的录音机,心里更就疑云密布,可他压根儿就没往雷任身上想。
这一边砍柴,一边竖着耳朵听易风和雷任说话,越听越是蹊跷,越听越是心惊,见易风又不像在说玩笑话,听到最后更是直接听傻了。
“我的妈呀,还有这种人啊!”
狄云再一次借着篝火的亮光,将对面墙角里的雷任上下好一番打量。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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