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囡的家里做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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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五,大秦最靠近南边的城镇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好春景,断魂关却仍是一片积雪皑皑的北地风光。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断肠谷内外温差就有很大的差别。因而,同样是断肠谷守军,谷外防卫与谷内镇守就有不小的分别,足以判断带队军官站在哪位将领那一边。
不消说,只能在谷外各处简陋兵棚里挨冻的兵士多半是黑将军手下,而能窝在断肠谷里头暖和坑洞内蒙头睡大觉的绝大多数是江大将军的部曲。
赵婠与鲁班深夜到访断肠谷,以二人的修为足够发现那些隐藏在道路两边的哨兵,偶尔也能听见冻得睡不着的兵士们发劳骚。听得次数多了,二人也大概猜测到如今黑蛮在断魂关的境况。
黑蛮如今已混到断魂关分别镇守四个方向的副将之一,如今他人被遣至断肠谷里美其名曰巡视哨岗,但家小却在断魂关内形同人质。由此,显而易见江大将军的用心。
不过,这些微末小伎俩对赵婠来说都不是问题。她也压根就没想着要靠黑蛮来掌控断魂关,那样丢人丢份。她曾经将所谓的一半断魂关的机关图纸交给大秦,但是,能让她自由出入的“杜门”机关群图纸不在此列。并且,这“一半”之说也是打了折扣的。就欺负大秦对断魂关的研究不给力,如何?
另外,赵天工当年被大越皇室和天机阁逼得含恨自尽。在那之前,他就多少听闻了一些于己不利的消息。否则,他也不会在断魂关即将落成之际匆匆忙忙跑回锦绣城,将那些宝贝东西交给大先生保管。
赵天工深怀怨恨,以他那时的心境在看得见的断魂关诸机关群之外留有一手,再正常不过。这留下的一手,就足够赵婠无惧断魂关。当然,一切都要等她回到断肠谷外那处崖壁之后的家里再说。
赵婠与鲁班没有惊动任何哨兵,顺利地摸到了断肠谷外面的崖壁。她就着惨淡夜色打量这面看不出一丝半点异样的山崖,与鲁班相视而笑。
这个地方,对二人来说都是家。鲁班、赵安康以及大先生曾经在这儿住了很长的时间。至于赵婠,她痛并快乐着的学习型童年生涯尽付于此。
二人一起动手,扒拉开崖壁之上的积雪和雪下的泥土藤蔓等物。赵婠准确地找到隐藏着的机关,在崖壁上按了一按。
浑然一体的崖壁悄无声息地转出一个小洞,够她放一只手进去。她看了看天色,估计了一番时辰,在石洞中摸索。不一时,隐有机括声响。如今是两个大人,自然没办法还像小时候从小山门里滚进去。
此番开启的是大山门,动静便大了些。山壁隐隐震动,其上覆盖的积雪簌簌作响,不少松动了的雪块掉了下来,堆在地上。二人不断将拦路的积雪泥石给清除掉。
足足一刻钟,山壁才完全滑开,露出够人弯着腰钻入的门户。也不管有没有惊动断肠谷里值守的兵士,赵婠与鲁班都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从半开的门户里走了进去。赵婠在前,鲁班在后。一进了门,鲁班便往后连按,机括声又起,足足次序滑过六重掩体将门户遮住。
按理说,长达十二年无人居住,这隐于山腹中的居所应该满是霉腐之味才对。然则,赵婠和鲁班一进门,都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时满鼻的熟悉清香,淡爽怡神。
不须点燃火折子,家里无论什么时候都长明如昼。山壁上嵌着数百颗婴儿头颅般大的极品夜光珠。这些夜光珠分成十起,在滴水机关的操控下,每两个时辰便遮挡住九起,只其一起在整座山腹内闪光发亮。
夜光珠照映这条仅容单人通行的笔直山道,赵婠已经能瞟见山道尽头那抹绿色。她脚下生风,幼时要走一刻钟,如今只是数个起落她便能入目郁郁葱葱的青翠之色。
赵婠异常孩子气地欢呼一声,张着双臂奔过去,抱住草丛中的这棵大树,仰头大笑不止。鲁班跟在她身后,望着旧时景色,也颇有些嘘唏。
这棵大树是赵婠儿时的玩伴和聆听者。练习散花针法累了、背那些书册累了,她便在大树爬上爬下。挨了爷爷的批评、忽然间很想从未曾谋面的爹娘,或者猛然暴发了小孩儿的别扭脾气,她也会坐在树下抱着树干絮唠,不排除偷偷地骂爷爷臭老头儿、坏老头儿、糟心老头儿!
耳旁水声哗哗啦啦作响,赵婠扭头看去,又是畅快地大笑。却见从右边头顶的山壁流淌下水瀑,尽数落在那汪碧潭里,寒凉水汽扑面而来。她飞奔至潭边,双膝落地,瞪圆眼睛盯着与绿水几乎一个颜色的游鱼。忽然迅捷无比地一抄手,一尾鲜活翠鱼被她轻易地捕捉上来。
赵婠与鱼儿眼对眼,片刻“卟哧”一笑,扣手指弹了鱼头一记,松开巴常将鱼儿重又放回潭中。她幼时为了逮一条鱼儿打牙祭,足令她烦恼得揪掉半脑袋的黄毛,现如今是手到擒来呐。
赵婠站起身,终于好好地打量家里。这处山腹空间很大,否则,哪里容入下这汪由地下水凝聚的寒潭与潭边繁茂的植被?从山壁顶端垂下形状各异的石柱,有些还滴着水,水滴石穿,形成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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