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两个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只是因为平常对董小坤有意见,谁都装作没听见,小月无奈,只好披上衣服,拿上手电筒去教室看看。
“黑鬼有毛病,理那个神经病干什么?哪天她上吊死了才好呢!”小月刚出宿舍门,李慧敏就恨声说道。
“整天半夜把人吵醒烦死了!不过慧敏,你说得也太恶毒了点。”翠红说道。
“我恶毒还是她恶毒,她整天打扰我们休息,鲁迅都说‘浪费别人的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李慧敏反驳道,“唉……我跟你说啊,我真的见过吊死的,面部发紫,眼睛凸凸的,舌头伸那么老长,下面还大小便失禁……”
“好了好了,别说了,恶心死啦!”翠红打断了她。
“其实,按照科学解释,上吊死并不怎么痛苦,因为颈动脉和椎动脉同时被堵,脑部供血很快停止,意识丧失……”
“大半夜的说这个,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不知谁大声呵斥了一句。
宿舍里声音戛然而止。
燕山中学是仿古型建筑,据说是原来一个姓王的大地主的私家庄园,庄园前面建了数排平房教室和宿舍,男生大部分住在平房宿舍,女生则全部住在庄园后院的四合院,从后院到教室,要走一条狭长的小路到达礼堂(也是学校的食堂)主路,礼堂两侧是其他班的女生宿舍,继续往南需要再走至少200米才能到达教室,中间还要绕过一口带辘轳的枯井,加上王氏庄园多年的“闹鬼”传说,别说女生,就是男生半夜从这里走都毛骨悚然。
小月打着手电筒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虽然算是“身怀绝技”,也感觉身上直冒凉气,她不禁佩服董小坤的胆量,她对家庭的责任和对知识的渴求胜过了一切!
来到教室门前,小月用手电照了照,看到门锁挂在拉环上,但没锁上。她心想,既然门锁挂在了拉环上,说明董小坤不在教室,可是大半夜的她不在教室又会去哪里呢?
小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扭头往回走,但回头又一想,既然门没锁上,顺便锁上吧。于是她走上前刚要上锁,隐隐约约听到教室里有抽泣的声音,小月想,肯定是哪个对董小坤有意见的同学搞的恶作剧,走的时候悄悄把锁挂上了。小月非常生气,赶紧把锁拿下来,门却推不开。
“小坤,开门,我是小月!”小月喊道。
门内没人回答,抽泣声却是听得更明显了,小月不敢使劲推门,怕伤到董小坤,就设法去开窗户,因为时值冬日,窗口多数从里面锁死了,还好有一扇没插销,小月打开窗户,身影一晃就登上了窗台,用手电照着轻声落到地上,循着抽泣的声音走到前门,却是一惊。
只见董小坤披头散发,蜷缩着紧紧靠在门上抽泣,于是赶紧上去扶起她,董小坤忽然站起来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小月……
“小坤,小坤,我是小月,到底怎么回事?”小月安慰道。
“有……有人哭……,我打……打不开门……”董小坤没说完就晕倒在小月怀里……
小月推开宿舍的门。
“开灯!”小月说道。
“又没死人,大半夜的开什么灯?”李慧敏在被窝里抱怨道。
“快点开灯,小坤晕过去了!”小月催促道。
翠红起身把灯打开了。
那时候的床位不像现在学生公寓的上下铺,而是“通铺”,地上用砖垫起来,上面铺上铺板,学生们整整齐齐挤睡在一排。小月把背上的董小坤轻轻放到铺上,盖好被子,又倒了半茶缸热水,尝了尝,扶起董小坤喂了几口水。过了有十分钟,董小坤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望了望小月又开始抽泣。
“好了,小坤,别哭了,以后别那么晚回来,大家都很担心你。”小月劝到。
停了一下,小月站起身大声说道:“以后不管是谁,再有人欺负小坤别怪我不客气!”
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董小坤偶尔的抽泣声。
“谁欺负她了?”李慧敏忽然接口说。
“没人欺负她晚上灯绳会自己挽起来?没人欺负她她洗的衣服会自己掉到地上?没人欺负她教室里的锁会自己挂到拉环上?”小月说完看了李慧敏一眼。
“你看我什么意思?好像那些事是我做的似的,人不大管事倒不少,Negro(黑鬼)!”李慧敏大声说道,连刚学的英文单词都用上了。
“你说谁‘黑鬼’?”小月握紧了拳头。
“哼!还有捡挨骂的,我愿说谁说谁,关你什么事?”
小月强行忍了忍怒气,松开了拳头,没有说话。
“哼!别以为大家不知道,整天泡在男生堆里,不是和刘漠**就是和姓周的那小子出双入对,好像要把长的帅的和成绩好的全包了似地,自己也不照照镜子,跟非洲难民似地。”李慧敏人长的白净漂亮,是班里公认的“白班花”,学习中等,平时也不是特别张扬,但今晚好像吃错药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难听说什么。
“怎么?你吃醋啦?我就是喜欢和刘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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