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想到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来给十三阿哥做一个预防比较好,今天听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话之后,她就想着,也许可以借此机会跟十三阿哥分析一下他的那些兄弟们,虽然他肯定比自己更了解他们,但能让他加深一下印象也好,这样一点点儿的铺垫,也许等到那时候,他在要说话行事之前,能多想一层也说不定。
可真到要说到重点的时候,兰静又不禁有些犹豫了,这些人再怎么着,也是十三阿哥的兄弟,而自己正在数落的,正是他的皇阿玛,虽然他自己也曾经流露出过怨怼的意思,可是他说归他说,自己说,他就未见得会觉得中听了。
“其实,”兰静想想自己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给十三阿哥提醒并给他加深印象的作用应该已经有了,于是就冲他笑笑,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什么事儿是爷不知道的呢?我不过心疼爷,替爷委屈,为爷不平,一时气不忿,就不免多嘴多舌了。”
“我喜欢你对我多嘴多舌,”十三阿哥抚了抚兰静的脸,对她笑着说道,“我知道归我知道,你说归你说,有些话你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说吧,我想听。”
“好,爷让我说,那我就说,”兰静见十三阿哥的目光坚定,知道今天不把话说完是躲不过去了,“说错了,爷可不许笑我。”
“不笑,也不怪,”十三阿哥对兰静笑笑,“你放心直说吧。”
“大哥,三哥,八哥,”兰静念着十三阿哥之前问的三人一遍,“皇阿玛对他们自然是纵着的,只是纵得太过了,纵里带着考量,就纵得有些不象了。”
“就跟皇阿玛对我一样。”十三阿哥淡淡的一笑。
“不一样,”兰静摇着头说道,“当然和爷不一样,爷并不想要这样子的纵,而三位哥哥却是巴不得这样的纵更多些呢。”
“你自然是明白我心思的,”十三阿哥揽住了兰静的身子,“你接着说。”
“早之前,爷就为太子和大哥担心,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兰静偎进十三阿哥的怀里继续说道,“按说,太子是皇阿玛定立的储君,大哥与他,虽属兄弟,却也份列君臣,大哥本应老老实实的在他面前俯首,可是大哥却不是这样的,为的是什么?只怕其中就有皇阿玛相纵之因,皇阿玛大哥得了军功,又纵着纳兰明珠与索额图对抗,虽然是明珠先被打压,但看下场,索额图却是比明珠差远了,或许皇阿玛只是爱护儿子,可是他老人家这么做的结果,却是让大哥心里不肃静了。”
“三哥,他喜文,”兰静又接着说道,“爱与儒士清流们交往,皇阿玛对他支持,原也说不上是纵,毕竟修书也是一项功绩,可是那回祭泰山之事,就难保三哥不会多想什么了。至于八哥,人家都说他仁,说他贤,但是爷,您的兄弟之中,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
“是为了八嫂?”十三阿哥笑着问道。
“是,”兰静点着头说道,“八嫂虽然有些娇纵,但这个妒妇的名声,却是得的太冤了。”
“八嫂她不是一直与你过不去吗?”十三阿哥笑看着兰静,“你怎么倒替她打抱起不平来了。”
“我没说八嫂的行事就对,”兰静皱着眉说道,“但在我看来,八哥错的却是更多。八嫂也是大家出身,否则也不会作配皇子,就算是有些娇纵,规矩大体上还是不会错的,纵观我们这些皇子福晋,有几个敢拒宫中所赐之人的,就连十嫂,这个蒙古郡王的女儿,也只在府里吵闹,最厉害时也不过是闹到咱们府里,又几时见她在宫中敢这般闹了?可是八嫂就敢,我不信这是安王府教下的规矩,那就自然是八哥纵得了。”
“之前爷跟四哥说,自己不能肆意,看着身边有个肆意的也是好的,”兰静看看屋里的时钟,起身去开了一个小瓶,勺了一匙药膏,用蜂蜜水调了,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接着说道,“我就想着,或许八哥也是这样的,可问题是,八嫂和十哥能比吗?八嫂是皇子媳妇,我们虽不用象寻常人家的媳妇那般站规矩,但对着皇玛嬷、皇阿玛、母妃和娘娘们,又哪一个敢随便错一星半点儿了?可八哥偏就要纵着八嫂在宫中肆意,他这是嫌八嫂被宫中厌恶的不够快啊还是不够快啊?”
“你还真动气了?”十三阿哥摇摇头说道,“居然连话都气得说不利落了。”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气,”兰静那句话也是顺嘴说出来的,并没想着招十三阿哥笑,她端着碗走回来,一边喂着十三阿哥用药,一边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明白八哥为什么会这么做,你说他是真心疼宠八嫂吧,可他却任由八嫂得了个妒妇的名儿,被皇玛嬷和皇阿玛他们所不喜,这对八嫂又是什么好事儿了?哪怕他说一声是自己不想要其他的女人也好哇,当然啦,八哥不能对皇玛嬷和皇阿玛他们不孝不顺,可是他不能,八嫂就能了?更何况,八哥也没就不再有其他的女人啊,别的不说,九哥从江南采买来的那些女子,可不全都是他自己的,八哥只是在八嫂不得不点头之前,没让其他女人有身孕罢了。”
“你又来弄鬼,”十三阿哥笑道,“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八哥如此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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