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监吴晋朝于四月十九日欲行逃跑事件之后,接连又发生了不少事,让人觉得很是有些扑朔迷离,对其中是否有所关联,一时之间比较难以理清。
先是康熙在四月二十一日下令,着将吴晋朝速送至他所在的地方,这倒没什么,此事中不管是发生的地点,还是涉及的人物,都带有很明显的阴谋色调,康熙要是不想弄到身边严加审问,那才是怪事呢。
至于紧随此道命令之后,康熙谕大学士嵩祝,着其传令大学士九卿等再虔行祈祷求雨,当京师真的下了雨,但雨量却很少,尚不能沾足之后,又令自五月初一开始,继续斋戒祈雨之事,暂时看来也象是正常的国事,毕竟现时的天气确实是有些旱,而往年间也是常有祈雨之事的。
然而在五月初二,也就是继续斋戒祈雨的第二天,康熙以“自己因祈雨屡次降谕,在京诸臣却迟延日久并不奏闻,反因热河得雨,而做出‘臣等不胜忻幸’之语”为由而发作,说部院诸臣但知营求财贿、在家安逸而已,求雨之处未必亲到,又训斥奉命将自己谕令抄发京师的大学士嵩祝,对此情况却既不直书申饬,又不严查题参,则似乎与吴晋朝事件有了那么点关联了。
因为这个被康熙责令“驰驿前往京城,查问清楚用“不胜忻幸”之语者为谁、祈雨不到者又为谁,并对其人严查题参,若仍徇情面,一经觉察,必将诛之”的嵩祝,是姓赫舍里氏的,在谕令之中,康熙也明确的点出了他趋奉二阿哥、隐匿得麟逃走之事、与噶礼结亲的行为,并表达出连索额图、噶礼,朕都皆诛之了,嵩祝自然更不在话下的意思。
“这个嵩祝,我该说他还算有些造化吗?”兰静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正哗哗而降的雨水,又探出手去接了接,扭脸回看向十三阿哥说道,“这刚一回京,大雨就落下了,只此一条,之后纵有处罚,只怕也会从宽了。”
“看雨就看雨,别弄一身湿,小心再着了凉,”十三阿哥扔下正打着的棋谱,也走到窗边,将顺手带过来的手巾递给兰静,又接着她的话说道,“嵩祝自然是有造化的,只是处罚终究是要有的,只是也许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妨碍,或许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因为担心十三阿哥会再次被沾包,兰静一直在关注着这些事,听到十三阿哥的话之后,也更有所悟,一边让着他在窗边的椅子坐下,并倒上一碗茶奉过去,一边问道,“爷的意思是,这个嵩祝,其实是皇阿玛的人?”
“也不一定,我只是这么猜,”十三阿哥微笑着摇摇头,“也有可能他既不是皇阿玛的人,也不是前太子的人。”
兰静却觉得这个才是最可能的,也只这样才解释的通,之前她
就一直觉得康熙对祈雨之事的处理,很是有些别扭,其实从四月二十二日祈雨开始之后,京城就时常会有微雨降下,雨量虽然不大,但总算也是见到效果的,就算是康熙要精益求精,也不能刚布置下五月初一继续祈雨,五月初二就开始发作人,这也太仓促、太急切,更何况,兰静也不相信在京诸臣会有那个胆子,对康熙屡次的降谕,居然真就敢久不奏闻。
如果说康熙发作嵩祝,祈雨之事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却是吴晋朝事件的后续,是因为他是趋奉前太子的人,也还是有些说不通,太监吴晋朝逃跑,是前太子主动报的案,由此也就降低了吴晋朝是因为知道了太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怕被灭口才逃跑的可能性,相反倒有可能是太子发现了这个太监背后另有其主,所以故意放他逃跑,再报案让人来抓,从而达到借由康熙的手来惩治那阴谋对自己不轨之人的目的。
虽然太子存着自己的目的,但当下他是被圈起来的,所具有的威胁性远不如在外面的人,所以兰静认为,康熙要发作也应该是先发作这个外面的人、也就是吴晋朝的身后之人才是,他可是连被圈起来人都要行阴谋之事,更别提在外面还会做什么了。但不是,康熙最先发作的,还就是太子,兰静对此是既觉得奇怪,也有些担心,之前的矾书事件,十三阿哥可是被疑着与前太子之间有什么牵扯的,现在这个太监逃跑的事儿,康熙的不走寻常路,会不会是又要因为什么现时还不知道的莫名原因,再把十三阿哥扯进去呢?
现在因着十三阿哥的话,让兰静知道了嵩祝虽然以前是太子的人,现在却应该已经是康熙的人了,却并不能因此就安心下来,这么看来,当下的一切,其实就是康熙布下的一个局了,从在知道吴晋朝之事的当天即下令祈雨时就开始了,而这个局会不会把十三裹进去,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接下来,嵩祝所题参的想必应当就是吴晋朝身后之人的同党。
“爷,”兰静顺着自己的思路,又问十三阿哥道,“在您看来,这嵩祝过些时候要参的人,会是八哥那边的,还是三哥那边的?”
兰静觉得最有可能的应该还是八阿哥,但也不能说三阿哥就完全没有嫌疑,自太子再次被废之后,他在余下的皇子中排名最长,爵位也最高,康熙对他也表现得很是宠爱,连着几年的万寿,都是在他的园子里接受皇子皇孙们的拜贺,到塞外时,也常有游幸他那边的园子,再加上身边聚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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