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节我们介绍了卢浮宫的历史、卢浮宫与法国精神的关系。现在我们要开始讲述作品,第一件作品是希腊爱琴文明时期的一件女人头像。
几何头像
这件作品看上去很简单,像一个橄榄把两头磨圆了,脖子以下就没有了。它可能本来是一件人像雕塑,但现在只剩下一个头。我们看到中间只有一个倒三角形的鼻子,一个椭圆形加一个倒三角形,就是这个雕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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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克拉泽斯雕像 公元前 3 世纪
爱琴海上有一片岛屿叫作基克拉泽斯(Cyclades)群岛,在那片岛屿中的一个岛上发掘的基克拉泽斯文明遗迹,是爱琴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年代大概是公元前 2900 年左右,距今约 5000 年。我们经常讲中华文明 5000 年,但不要忘记欧洲文明也有 500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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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克拉泽斯雕像 公元前 2800-2300 年 现藏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
基克拉泽斯是希腊早期的文明,这个文明很有意思,它在一个群岛上,有很多的小型雕像,这些雕像都非常简洁。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它们都是由几何形状组成,如圆形、椭圆形、三角形或矩形组合而成。
比如雕像的身体可能是两个胳膊放在胸前,胳膊和胸就形成一个正方形;脖子可能是一个正三角形,而头就是椭圆形,鼻子是一个倒三角形;身体可能是两个圆锥形;脚好像是踮起来的……这种雕像是一种墓葬用品,有男性有女性,可以插在尖角上,踮起来的脚也可以插在土里。这样一个供奉物,可能是一个礼仪用品。但当时很可能饰有彩绘,我们现在看到的一个椭圆加一个倒三角,但当时可能会以彩绘把眉眼画出来。只是现在已经消失了。
这样一个早期的文明形态,提示我们爱琴文明和后来的希腊文明是有联系的,它们都特别强调了一种秩序,把世界抽象为简单的基本形状的组合。这样一种对于视觉秩序的追求,在 5000 年之前的文明中已经体现出来了。
抽象艺术
今天的观众会很喜欢这些很小的大理石作品,因为它们特别抽象,特别概括。很多有现代艺术经验的观众,马上就会和现代雕塑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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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之鸟 康斯坦丁·布朗库西 1928 年
罗马尼亚有一位艺术家叫布朗库西(Constantin Brancu?i,又译作布朗凯西,1876-1957),他后来一直在法国生活工作。这件作品和布朗库西的雕塑特别像,也和 20 世纪初在巴黎生活工作的莫迪里阿尼的女性的形象很像,都是线性的、几何的形状,特别概括、纯粹。这种纯粹会让你感觉到那个时候人的精神世界似乎已经提炼为一种形的秩序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它们和 20 世纪上半叶的抽象艺术很相似,一些艺术家也受到了基克拉泽斯群岛雕塑作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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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向的人(PointingMan)青铜雕像 贾科梅蒂
有时候一个最古老的作品可以跟一个最晚近的作品是呼应的,这也是艺术史里的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所以我愿意把这件作品当作我们卢浮宫故事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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