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县的邻县叫丰鱼县。
丰鱼县以每年入冬有一种金鳅鱼,回游此地产卵而得名。
一行人一到丰鱼县,就发现了这里气氛明显紧张,肃杀,还没到县城,一路上就已经三步一岗,十步一哨的严查来往路人。
仔细一打听。
原来是昌县的一场大火,消息早已传到中央朝廷,以及周围邻县,导致周边几县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一个个如临大敌的丰鱼县官兵,设卡在路口,手里拿着通缉犯的画像,一个个比对过路人的脸后,才肯给放行通过。
还好盗墓贼身份的削剑不在通缉犯名录上,一行人顺利通行。
倒是蠢羊一路被人当牛犊看,指羊为牛,晋安为了避免麻烦,也就懒得过多解释。
你们爱指羊为牛就指羊为牛吧。
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然后一行人在码头的渡口,顺利搭乘上前往州府的桅杆客船,这条客船是专门走州府航线的,州府繁华,每日都有不少人来往两地。
其实去州府有两条路。
一条是舟车劳顿,耗时长些的陆路。
一条是走更方便,节省时间的水道。
虽然已经入春,但江上的风依旧大,船一路颠簸,所以客船甲板上并没有几个人。
晋安因为待不习惯狭窄空间的船室,所以他是少数不多站在甲板上的人。
而削剑也一直跟着晋安。
晋安看着眼前的波澜壮阔江面,忽然心有所感,想要吟诗一首。
可晋安绞尽脑汁后才突然醒悟发现,他不是文抄公,也没有满腹的唐诗三百首,憋了半天最后才只憋出一首儿歌——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咚!
忽然,船身像撞到什么东西,船身猛的一震,撞击力道很大直接都把载满了人的客船撞得打横在江面上,也把刚准备吟诗一首的晋安给硬生生撞憋回肚子里。
这时船上惊慌叫声四起,不少船客跑出船舱,跑上甲板慌张问船员怎么回事?是不是船触礁了?
晋安倒是看清了,他们船底碰到了什么,是一根断木,而且断木还新鲜,像是刚被冲进水里的。
这个时候,因为有些晕船,在船舱里晕晕乎乎睡觉的老道士,也急火火的跑上甲板找到晋安。
晋安说是船底撞到一根横木,老道士这才松了口气,晋安这时才知道,原来老道士是个旱鸭子,这辈子最怕落水游泳了,老道士担忧了一路。
不久后,这条客船继续往府城方向航行。
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越是往府城航行,江水里横木,断木开始明显增多起来,船身时不时不小心轻震下。
让本就晕船的老道士,更加晕乎乎了,晋安让老道士赶紧躺在船舱里别动了,人越是活动,只会晕船越厉害。
直到这天,距离州府仅剩最后一天路程时,船突然停在江中心不再前行了,前方去不了了。
附近有好几艘船都被一条官府小船拦截住,此时一艘艘船只横在江面上,隔绝外人驶入。
“怎么回事,怎么锁江了?”
“好像是官家的船拦在了前头。”
此时,那条官家的小船上,站出来一名州府当地的官吏。
“诸位,前方江岸两边发生山石滑坡,江道堵了。那些被泥石流冲下来的断木、树枝,现在全都堵在阴邑江前方最狭窄的拐弯处。”
“现在我们水师正在全力配合州府,清理江道,大概还有一天时间就能清理完了,应该明日就可恢复通航。”
对方说话客客气气,倒是没有什么官家豪横气,所以各家船上的船客、商人情绪,很快被安抚平静。
……
夜色渐沉,江面吞噬月光,倒映出浓浓黢黑的水面,似乎正应了那一句话,月黑风高适合杀人夜。
江面上的船身随着水浪上下起伏,左右摇晃,第一次在船上尝试神魂出窍的晋安,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静下心来。
忽然感到身子一轻,仿佛轻如鸿毛,晋安头一次在水面上神魂出窍成功。
晋安环身一看四周,狭窄的小小船室内,老道士呼噜声震天,削剑被吵得睡不着正发呆坐着不动,而他佯装睡觉,脸朝船壁的熟睡着了。
山羊自然不在这里,它正跟其它牲口待在舱尾区。
就算晋安想带山羊过来,船家也不会同意,毕竟这一整艘客船并非只做晋安一个人生意,牲口身上的浓重体味,会影响到了其他客人。
晋安神魂飘到自己肉身头顶上方,然后从虚压着的手掌下,取出两张黄符,正是六丁六甲符与五雷斩邪符。
当两张黄符贴身,那种被神道气息温养的神魂暖烘烘感觉又回来了,神魂不再冰冷。
接下来,晋安神魂飘荡,飘到舱尾区,找着了山羊。
当找到山羊时,晋安顿时乐了,山羊晕船晕得厉害,吐得七荤八素,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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