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第二天天刚亮没多久,坐在土房子屋顶上,对着初升朝阳吐纳蓬勃生命精气的晋安,就被一阵急促敲门声打断了修炼。
他刚开门。
就看到克热木大叔着急抓起他的手掌,脸色难看的慌慌张张往外头跑。
“克热木大叔怎么了?”
晋安没有反抗,任凭克热木大叔抓着他手腕,跟着克热木大叔往外走。
“晋安道长,死,死人了,卡玛死了,卡玛死了……”克热木大叔说着说着就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现在大街上虽然没多少人,大家几乎都还在睡梦中没起床,可街上依旧还是有一些人的,大家看着两个大老爷们当众手牵手哭哭啼啼,纷纷投注过来好奇目光。
如果把其中一人性别改成女,那就是活脱脱一幕男人把女人始乱终弃后,女人哭哭啼啼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晋安暂功夫理会外界的目光,当听到死人时,他目光一沉:“卡玛是克热木大叔你商队里的人吗?”
“他怎么死的?”
因为一家客栈住不下这么多人,所以三支商队是分开三家客栈住的,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聊。
克热木大叔眼眶红通通的说道:“卡玛是我商队里的一个十六岁小伙子,今年他才第一次跟我做生意,就死在了沙漠里,这次我回去该怎么向他的阿帕阿塔交代。”
阿帕阿塔是母亲、父亲的意思。
“他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尸体是同住一个大通铺的另外几人发现的,一大早就被人发现吊死在房子里,人死后全身发黑发青,舌头吐出老长,眼珠子瞪得很大,那几个人跟卡玛住了一晚的人现在都吓得不轻。”
“卡玛绝对不会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因为他是一个很喜欢说话,性格开朗的人,根本就没有道理寻死。”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赚了大钱,回去孝敬阿帕阿塔,所以就更加不可能有自杀寻短见的可能。”
“晋安道长你一定要帮卡玛寻找真凶,卡玛一定是被人杀死,吊死在房子里的,卡玛第一次跟着我就死在沙漠里,如果不能抓到真凶我实在没脸回家乡见卡玛的家长。”克热木大叔越说越伤心难过。
“我已经命其他人把同住一个房子的几人都给控制住了,如果嫌弃最大应该就是同住一个房子的人了,但是我从没听说他们之间有闹过什么矛盾或不愉快。”
当来到克热木大叔住的客栈时,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聚集了许多人,都是听到这里死人了,围聚过来的月羌国百姓和附近其他商团,客栈老板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堵住有好事者闯进客栈看热闹。
二人赶到时,月羌国士兵还没到,客栈老板一看到克热木带了个道士回来,就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抓住骆驼,慌慌张张放两人进去。
晋安很快见到了卡玛尸体。
卡玛死相很惨,克热木大叔在路上的形容词算是很温柔了,舌头吐出口腔外足足半尺长。
世上舌头最长的人,也只能吐出三寸左右。
卡玛缢死后却吐出半尺长,恐怖挂在胸前。
那暴突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再多吊一会,眼珠子就会挤压爆掉一样。
卡玛的尸体依旧保持上吊姿势,没人敢去碰,而他那对快要挤爆掉的眼珠子直勾勾看着大通铺方向。
难怪克热木大叔会说跟卡玛睡一个房子的人吓崩溃了,谁大清早一醒来发现屋子里吊死一个人,吐着长长舌头,还两眼暴突的直勾勾盯着床上自己,都要吓疯掉。
晋安伸出手掌,触碰了下卡玛脚尖朝地的小腿,身体已经出现部分尸僵,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子时前后。
他皱了下眉头。
尸体上没有阴气。
卡玛的死状很惨,看着像是中了邪被邪祟杀死的。
但是尸体上没有阴气。
应该是天亮有阳光照进房子里,那些天地污秽阴气都被太阳精火灼烧了个一干二净。
晋安让人找来梯子,先取下尸体,让死者死尔瞑目再说。
但是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磨磨蹭蹭的,没人愿意走进房子里,就更别说接近卡玛尸体,取下卡玛尸体了。
最后还是克热木大叔向客栈借来梯子,他亲自扶着梯子,晋安亲自爬上梯子取下上吊的人。
爬上梯子在取尸体时,晋安特地留意了下房梁,老道士曾对他说起过,人活着的时候留下声名,人死也会留下名,一根房梁上吊死过后就成了死人梁。
要想判定一根房梁上吊死过多少人,可以检查房梁上有几道黑印。
这就好比跟人中煞一个道理。
人中了煞气后在眼白上出现一道黑印子,证明此人中了邪。房梁也同样道理,上吊死过人的房梁会留下一道黑印。不管是人中邪后的眼白黑印还是死人梁黑印,其实都是怨气附身的一种体现。
而一根死人梁吊死的人越多,这怨气黑印的数量就越多,一道黑印代表吊死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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