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枫骑在马上,路过赌坊的时候,好似心有灵犀般,他的眸朝着二楼的窗户忘来,而躺在床榻上的她,将头偏转像外。
穿过那堵墙,他们的目光便会撞上。
只可惜,他是迎娶新人的锦王爷,而她则是正在承受堕胎之痛的夏语凉。
屋内的人忙乱一片,整个安静的赌坊里,只有这一处传来令人惊悚骇人的喊叫声。
躺在床榻上的夏语凉眼神涣散,身子开始止不住的抽搐起来,那一次一次刨心的疼痛仿佛到了极致,让她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失去孩子,血肉分离,她此时此刻,终于尝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她发不出一个字节,心中满是无望,腹部锥心的疼痛如翻江倒海般像她袭来,想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猛兽,要将她彻底吞噬。
疼痛一点点遍布全身,痛到极致,一道震天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夏语凉恹恹的垂下头去,没了知觉。
见到夏语凉的反映,东方舒镜大惊失色,她急促的喊道,“赶紧把桌子上的瓷瓶拿来!”
*
锦王府内。
宾客如云,纷至而来,整个院子里都挤满了人,锦王爷和敏澄公主的婚礼,就算有人再不愿意也要来参加,何况这次连皇上和皇后都来了,众人更是不敢推辞。
只是无论是谁,都开始对裴景枫忌惮三分,更认为他残忍暴力,可也是敢怒不敢言。
一男一女并列而站,主婚人欢喜的笑着,扯着嗓子喊。
“一拜天地……”
“你说语儿她生个男孩好呢,还是女孩好呢”
男子的手一紧,抓住了锦绸,指节苍白分明。
“二拜高堂……”
“我想,这或许就是爱了,爱上你,我是幸运的是不是。”
心口猝痛,裴景枫只觉得憋闷的厉害,像是又块巨石压在心里,怎么也透不过气来,那些曾经的话语纷纷的落在他的耳畔中,挥不去,抹不掉。
“夫妻对拜……”
裴景枫只觉得冷冷的笑,看着自己对面的女子,脸上的笑越发的残忍,然而所有的宾客包括皇上都在常怀大笑。
躺在床榻上,夏语凉不再出声,她目光空洞的看着一处,屋内,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可她就好像什么也看不到,听不着了一般。
身体上撕心裂肺的痛,心口上如被洒了盐,所有的所有,在此刻都朝着她而来,让她彻底崩溃!
“孩子……”她像个行尸走肉般,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沙哑的声音,宛若喉咙里挤满了沙石。
“语凉,你放松一些,不要太紧张,语凉,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坚持住啊,你是夏语凉,是打不倒的,语凉……”东方舒镜一边替夏语凉诊治,一边鼓励着。
夏语凉的眼神越来越涣散无光,她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便不想努力。
东方舒镜看了,心里着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真的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要如此。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夏语凉。
可无论她怎么说,夏语凉都没有半点反映,血腥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让人透不过气来,她明明是很痛,却不肯喊出一个字节来。
苍白的双唇已经被咬破,鲜血淋漓。
夏语凉听着东方舒镜的话,只得苦笑,腹部的疼痛越来越重,她想通过疼痛来缓解身体带来的痛楚,可是她喊不出来。
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就好像,此刻她只是一个哑巴。
就连这种将她的血肉从身体里分离出来的痛苦都不能让她喊一声。
痛!很痛!几乎都要让她再度晕厥过去了,她觉得哪里都痛,可是再痛,她的孩子还是回不来是不是么?
“裴、景、枫……”
她蠕动着双唇,一点点挤出字节来。
东方舒镜没听到她说什么,便凑上去听,夏语凉又动了动唇,道,“裴、景、枫……我,和你,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
她恨他,无论什么理由,她都恨他,是他让他们的孩子消失的,是他,裴景枫,让她此时此刻忍受这样的痛苦!
她会记住的,一辈子都记住的!
“师兄可能以为你之前有服用那个药,所以才会直接用了这将腹中胎儿化作血水的药,现在很严重了,不知道我能多少把握,语凉你必须自己要振作,否则我也没有办法的,你听到了吗语凉?”
东方舒镜再次喊道。
她心里十分着急,这个时候,师兄竟然是在成亲,她怨恨师兄,怨恨的要死。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要好好活着,我要去找裴景枫讨回公道,我……”夏语凉咬牙切齿的说着,直到最后溃不成声!
清朗的天渐渐又阴沉了下来,原本明亮的天好似听到了夏语凉的话,顷刻间乌云密布,黑漆漆的一片。
突然,屋外狂风大作,雨,落得疯狂狰狞,寒风呼啸的猎猎作响,铮亮的闪电在阴晦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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