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小荷才露,月色如钩,清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于幽幽的地面,秀儿跌跌撞撞,在透着一丝丝躁动的夜的暗影中有些迷糊,灯影恍惚,人影旖旎,她晃了晃脑袋。
秀儿张开惺忪的眼睛,眼前影影绰绰地,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灵儿,不好好在紫烟姑娘房里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秀儿姑娘,我们姑娘让我在这儿等您的,刚才我去您房里。不见你,华姑姑说你到那边去了,我不好过去打扰,就在这里等了。终于把您等来了。我还真担心太晚的话,我们姑娘会着急的。”灵儿边说边从风烟怀里接过秀儿,让秀儿依靠在她瘦弱的身体上。
“紫烟姐姐找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灵儿。”秀儿用力摇了摇头,希望自己的大脑可以清醒一些。
“我也不知道找您有什么事情,姑娘只让我找您到她房间里一趟。”说着,灵儿扶着秀儿往楼梯上走去。
“灵儿,你看我这样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这个脑袋都要糊涂掉了,今天我就不过去了,等明儿一早我就过去向紫烟姐姐赔罪可好?”一个没留神,秀儿的脚步绊倒灵儿细碎的裙摆,一下子跪倒在楼梯上。
“秀儿妹妹,小心。”风烟紧赶两步,抱住秀儿,检查她有没有磕到哪里。
“没事儿的,风姐姐,你回吧。灵儿会把我送回去的。是不是?灵儿。”秀儿的手挥了挥风烟的胳膊,借着灵儿的胳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迷迷糊糊中,灵儿把秀儿带到了紫烟房中,紫烟房里,今晚倒是清静的异常。“哎呀,妹妹,你在哪儿喝酒了啊?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了。快,快坐下喝杯醒酒茶。灵儿,快,去端杯醒酒茶来。”紫烟正坐在琴前随意拨弄着,看到秀儿赶忙站了起来。
“姑娘,您小心些;我去给您端醒酒茶去。”说完,将秀儿引到桌旁,转身往门外走去,秀儿像是踩着棉花一样行走在云端,一下子失去灵儿的支撑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踢到脚下的凳子,就坐了上去,她只感觉身下一空,赶忙用手攀上桌子,刹那间,她只觉得右手一凉,手上钻心的疼痛传来。
疼痛感让她的酒醒了大半,“手,我的手。”血顺着掌心一道长长的裂口迅速地染满整个手掌。“妹妹,你的手。灵儿,你怎么扶的,怎么让妹妹摔倒呢?快,快去叫大夫。”紫烟一下子扑了过来,紧紧握着秀儿的手。
血汩汩地往外流着,秀儿疼得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直淌。
不大工夫,灵儿领着大夫急急赶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有华姑姑和月妈妈。“秀儿,怎么伤成这样了?大夫,快,快看看手怎么样了。”月妈妈看到秀儿,一把抱住她。
大夫拿过秀儿的手,撒上一些粉末状的药,“先止血,我再看看伤口有多深。”屋内众人一眼不眨地盯着大夫,片刻之后,大夫舒了一口气:“还好,伤口没有伤到韧带,否则整个手就算废了,不过伤口太深,这些日子,这只手不能动,否则伤口再次裂开的话就很难愈合。外敷的药要两天换一次。到时候我会过来换。内服的要我一会开出单子,去抓了小火熬好,每天一剂,喝三次。”说着,手上三下两下就缠好绷带,“另外,在伤口愈合其间,勿食辛辣等刺激食物,忌酒。
这只手要垫高一些,以免充血而难愈。”
开好方子后,华姑姑拿着单子去园子的药房拿药。月妈妈扶着秀儿安置在软榻上,回过身来面对紫烟严肃地说:“到底怎么回事?秀儿的手怎么伤成这样?”目光触及到桌上一尺多长的尺子,“裳衣坊的刀尺怎么会在你这里?”
“月妈妈。不关我的事。刀尺是今天下午郎师傅过来给我量尺寸裁衣服的时候带过来的,因为明天还要过来,所以就没带回去。我只想让秀儿妹妹过来请教一下这一首新的乐谱怎么弹,谁曾想到她醉成这样,站也站不稳,自己一下子没扶好,就割伤了。”紫烟一副诚惶诚恐、可怜巴巴的样子。
“别让我看出来你是故意的,否则,我决不轻饶你,还有,秀儿毕竟是在你房里伤的,这笔账我给你记着。”月妈妈严厉地警告紫烟。
“月妈妈,确实不关紫烟姐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要怪罪紫烟姐姐。”秀儿坐起来,劝道。
“灵儿,扶秀儿回自己的房间。”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青葵园的消息是长了翅膀的,第二日一大早,秀儿的房内就聚集着几个表达关心的盈盈女子,秀儿的手还在隐隐作痛,因一夜疼痛和宿醉而带来的头疼和眩晕因为满屋子的脂粉香气而更加严重。
她恹恹地斜躺在床上,缠着层层纱布的手搁在一侧垫起来的软毯上,屋内,烟岚正在数落着其她女子,“我说姐妹们,怎么一大早就来吵得秀儿妹妹不得休息。秀儿妹妹现在手上有伤,需要安静的休息,像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怎么休息得好呢?”说着,袅袅娜娜地走到床边,一手扶着秀儿受伤的手,怜惜不已地皱起眉头,“看看,伤得这么重!
怎么就割到手了呢?妹妹,听说是被郎师傅的刀尺伤到的?也真是,这个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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