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阁,被掌柜的迎进二楼的包厢,之后上了一壶茶,将卢文带着的点心装了几个盘子,放在婆婆的面前。
“婆婆,先将就着吃些东西吧!吃完了再说。”汉卿亲切的看着双眼紧盯着点心的老婆婆。知道她必定是饥肠辘辘。
婆婆抓起盘子里的点心,塞进嘴里,随后又将还热的茶水倾倒进嘴里,一下子烫得她呲牙咧嘴,可还是勉强咽了下去。秀儿看着她饿极了的疯狂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像老婆婆这样的人,每天的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质朴而勤劳的人,却家破人亡,衣食无着落?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背过脸去,看着窗外的街景。
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老婆婆用袖子擦干净嘴角,一脸尴尬地咧嘴笑了笑:“我已经两日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宦柔走过来将盘子往婆婆面前又推了推,难过地说:“婆婆,您别急,只管慢慢吃!吃完了,还有!我们都等着,等你吃饱了,再慢慢说。”
“不,我还是先说吧!”说罢又要跪下,被宦柔一把拉住,扶回凳子上,“婆婆您不要这样,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了您,所以不要这样。”
汉卿脸色阴沉,嘴角紧紧抿着,他在老婆婆对面坐下来,“婆婆,您说罢!如果能够帮到您,我一定帮您!”
“其实我知道,没有谁能够帮得了我,这扬州最大的官都不接我的状子,对我这样一个不死不活的婆婆不理不睬,还有谁能够大的过他呢?可你们愿意听我说,我就高兴了。”
几个人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下,听老婆婆细细讲述着:
我家在扬州北城外三里多地的吴家屯,在村子里我们还算是殷实人家,有薄田几亩,每年都能够有足够的粮食产出。所以日子在村子里还是被人羡慕的。‘
家里有我的老伴,儿子和儿媳四人,四人勤勤恳恳,日子倒也和和美美,心满意足。
可天有不测风云,邻村的保长年方四十,有一房妻子,几房姨太太。可不知怎么着,就看上了我的媳妇翠蓉,装作和我的儿子交好的样子,每天两人混在一起,谁知他暗地里包藏祸心,一次请我的儿子和老伴在家里喝酒,竟然,竟然用毒药将二人毒死。又嫁祸于我的媳妇,说是媳妇翠蓉下的药。
并威胁我说,要暗地里收了翠蓉,否则他就会高官,说是我们两人合伙下的药毒死自己的老伴和儿子。
我不同意,因为我知道翠蓉的脾气,她生性刚烈,又怎么顶着这样的冤屈行苟且之事。
可他不死心,几次三番的到我们家里纠缠,一次竟然趁我不在家,强行奸污了翠蓉,等我回到家里,翠蓉哭得肝肠寸断,说是对不起我们,没有给吴家留下一男半女重续香火,还害得一家人家破人亡。她愧对吴家。
我劝她不住,直到夜半,她才安静下来。我也就回屋睡了,可谁知……
谁知第二日一丈白绫,她就这么凄凉地走了。
短短几日的时间,原本和和睦睦、欢声笑语的一家人,转眼间只剩下我一个孤老婆子,我心里痛啊!我哭了几天几夜。也不想残留在这没有人道的世上,可是凶手还逍遥法外,为害乡里。我不能死。
于是我变卖粮食,请人帮我写了状子,拿到衙门里,击鼓鸣冤,希望知府大人能够帮我洗清冤屈,即使到时候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可没想到的是,几次击鼓,无人照面,再击鼓,有衙役走过来,踹我几脚。骂我没有眼色的死老婆子。
我不甘心,隔天还去,可再去,等着的就是一顿毒打!你看看我这里。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婆婆挽起破烂的衣袖,胳膊上青紫的痕迹清晰可见。
秀儿的心揪了起来,只觉得喉头有什么哽住了,满腹都是舒不散的郁结之气。
后来我就守在知府门口,等着什么时候知府出门的时候我再喊冤,登了几日,终于有人告诉我,那个骑着马的就是新任的知府大人,我赶紧冲了过去,递上状子。
可他看都不看一眼,策马就要从我这身上踏过去,幸亏一旁的小厮拉得及时,我才没有被马踏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
他大声吼着:“如果我再挡着他的道,就把我抓到牢里去喂狗!”说着,策马就走。
边上有人眼疾手快地拉了我一把,才险险躲了过去。
你们说,这天下哪儿还有公理,哪儿还有王法!
老婆婆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秀儿宦柔帮她顺着气儿。脸上泪痕模糊。
“他竟然,竟然这样不辨是非,不理民事!枉为一州知府!”秀儿咬牙切齿地说。
“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知府尚且如此的态度,试问谁还敢管!管了不就惹祸上身了吗?”汉卿眉毛聚成一团。脸上的激愤之色似是要燃尽天下贪官。
“婆婆,我帮你申不了冤屈,我们都是演戏的,我可以把你的事情写出来,演给大家看,演给所有的百姓看,让人们都清楚地看到,当官的是如何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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