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满满却不甚在意,前世在皇宫,两个侧妃算什么,一朝选秀,文华帝(乾烨)便能纳几十人充盈后宫。当时少女情怀的她,也是嫉妒的,可如今,那不过是些小孩子的把戏。
册封侧妃,只能表示,新帝对睿王的忌惮以及对齐府的蔑视。
忆起那个多疑又狠厉的文华帝,齐满满打了个冷颤,那双满是阴霾的鹰眼是齐满满两世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再多的不舍忧虑,也不能阻止时间的脚步。
转眼到了齐满满启程的日子,齐府众将皆有官职在身,不得轻易离开收地,只有齐满满的同胞哥哥十七公子齐沧还未有功名,便由他送嫁去往京城。
送嫁队伍颇为壮观,忘不掉头的嫁妆车辆被倾巢而出的雍州百姓堵在路上。齐家在雍州城经营数年,这里又距京城万里之遥,故而,此处百姓只知齐府,不知皇帝。
齐家要嫁女儿,雍州全城百姓皆来送嫁。
百姓在官兵的疏导下让出道路,送嫁的队伍得以缓慢前行。
城外三十里,齐满满步下马车,对着齐德胜跪了下来,行了大礼后,哽咽着说道:“孩儿不孝,此去山高水长,怕是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了。只盼父亲身体康健,齐府上下安然于世。”
齐老将军赤红双目,布满老茧的双手颤动,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怕会泄露情绪,在外,他是忠臣虎将,谨言慎行才能永保太平。
摆了摆手,示意女儿去吧。
车队缓缓前行,齐满满撩开马车的布窗帘回头望去。
骄阳下,西北特有的风沙中,齐府众将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铠甲,一字排开,威风凛凛的样子。像是一面墙,在风中屹立。
曾经这么墙替齐满满挡住了所有的尔虞我诈,而今这面墙却沉重的让她呼吸都痛。
那是她最爱的家人,是她想用生命守护的人。
重来一世,她决不能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向灭亡。思及前世他们悲惨的死状,齐满满心中的恨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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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行进整整一月时间,到达封城。
封城乃中原门户,兵家必争之地。过了封城,便可搭船由运河到达京都。
齐满满全身上下都被马车颠地酥软,长途跋涉还真不是容易的事。马车猛地一顿,齐满满差点被甩出去。
知书掀起车帘,厉声斥道:“怎么赶车的?!”
车夫为难的看向骑马奔来的十七少爷,齐沧靠近马车,低声向车内的齐满满解释:“前方来了仪仗,我们且避让一下。”
能让齐十七郎说出避让的话,来人必定身份不凡。
齐满满询问,“可知是何人?”
齐沧的声音压得更低,“是国师。”
国师?!
齐满满果断点头,附和道:“还是避让为好。”
齐沧下令,车队停止前行,且全部靠向管道左侧,避让之意明显。
知趣耐不住性子,好奇的询问齐满满,“主子,这国师是何方神圣,怎得如此让您跟十七少爷惧怕?”
惧怕?
原来在小丫鬟心里,避让便是惧怕。
国师其人,齐满满前世倒是见过的,模样像仙风道骨的老仙翁。据传,国师参透天文地理,星象、易经无所不通,最为人称道的是占卦,可预知命运。先帝对国师可谓宠信有加,驾崩前几年更是多有依仗。国师一时风头无量,京城那些世家豪门,都不得不对国师崇敬有加,退避三舍。
只不过,新帝登基,文华帝对国师却并不重用,态度甚是冷淡。
京城从不缺落井下石之人,凭国师一介术士,失了帝王的信任,生活便举步维艰,不得已只得离开京城,前往封城向西百里的祁山仙观为大易朝祈福。
这样一个被皇帝忌惮,被众臣排挤出京城的人,齐沧与齐满满都不想与他多有瓜葛。
谁能想到,这位国师会为齐满满今后的日子,带来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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