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章的前半部分,我想有必要单独介绍一些萨赫利人独特的民族精神与性格,这样就可以避免在往后的文章中过多地打碎本该连贯的故事。而在进行这项工作以前,如果我们从更为典型的安维赫人与加尔马纳人的民族性格说起,或许将更有益于我们的认识。
我已经在前面的文章里,无数次批评过安维赫人的民族精神。伊治曾想苦苦改变这一切,但民族性格并不是能在短短几百年里面有什么突破的东西。简单来讲,那个时代的安维赫人不信神,消极而又被动,他们尊重的,没有个人权力,只有上级的命令。他们的消极被动暗含在绝对权力这个观念本身中间。整个民族,以及组成民族的每个人,对他们自己的命运没有任何潜在的发言权。关于他们的集体利益他们不运用自己的意志,一切都并非由他们自己的意志为他们做决定,违反这种意志对他们说来是法律上的犯罪。这种制度下能够产生些什么样的人?独裁皇帝从不需要有才智的人干涉他们的行动,他们只需要奴隶。就算是今天的安维赫,他们的国民仍然无从享有足够的权力,所以我们会发现,安维赫人总是把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放到政治大事上面——因为他们无法解决它,就需要其他途径宣泄它。当一个人行动受限的时候,他的精神上同样受到抑制,我们不能指望这样的人发展起为他人着想,又为国家尽心尽力的自发情感——他们的爱国情感通常是被附加的,不是显现得极为幼稚,就是极为不忠实——甚至于不能够发展起正常的判断力。所以我们会看到,自主性普遍遭到压制的安维赫人常常把他们的聪明才智,都用到了创造财富,奢侈品的购置与收集,或者压迫比他们更软弱的平民之中。他们没什么兴趣在更有价值的文学艺术、公共事业上投入更多的精力,即使有,也只是进行没多大价值的模仿。时至今日,安维赫人曾经十分引以为傲的文化的凋零,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这并不是讲安维赫人缺少知识——可能在世界范围内,恐怕都没有哪里的平头百姓比他们更具有知识——而是说他们丧失了创造力,他们可以把一切模仿的很好,然而除了人口和经济总量之外,他们总无法于人类历史中留下属于自己的重要痕迹。
但加尔马纳人——普利斯提莫人与其相当类似——和安维赫人完全不同,他们的人民是世界上已知的民族里面最崇尚自由,同样也是最不安分的人。他们的许多国家,皆为自由的典范,即使在我们外人看来,他们当中的一些国王掌握着巨大的权力,可事实上,包括法洛姆在内的那种君主,都要时刻受到他们国家内部许多官僚或者机构的制约。无论如何,加尔马纳人这种在自由之下形成的情感,使所有人民都对自己的权益,还有社会的共同利益抱有着极大的热情。在他们的宗教出现以后的一段时期内,似乎所有人都被宗教迷惑了心智,变得驯服起来。可不久后人们便发现,宗教影响只是在些许上缓和了加尔马纳人无序暴力的行为,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性情。甚至连教宗本人,都时常要被卷入到各种各样的争端当中,生命安全也无法得到保障。至于罗拉什教另一个重要的内容,也在人们从宗教信条的泥淖中摆脱出来后,变得更加有助于一切公益精神的发展。所以我们看到,每个加尔马纳人的个性能够伸张到极点,并且得到了发挥极致的机会,以至于我们经常看到加尔马纳人被他们的煽动家所迷惑,陷入到无休止却又自得其乐的内战里面,无法自拔——然而,他们也正是在这种看样子十分动荡的活动中,保持了身为人类的最重要,也是最真实的本性,使他们的整个社会在各个方面,都充满了活力与进步性。
至于萨赫利人,他们在政治上面几乎是完完全全模仿安维赫人而来的,不论他们过去的国王,还是现在的领拜者,都像安维赫皇帝一样,掌管着近乎一切的生杀大权。而且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萨赫利人的统治机构没有安维赫人那样复杂,所以他们的领拜人在实际上,要比安维赫的皇帝更有实权。不过他们的宗教出现后,发挥了一种极强的教化作用。至少直到那个年代,这个名为哈里斯的宗教都像极了加尔马纳的罗拉什教,极度提倡为神而战,又鼓励着世人关注同胞们的疾苦,反抗强权——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了神明这样做。所以说我们会看到萨赫利人像安维赫人尊重上级命令的同时,又在神所给他们的限制当中,充满着对自己所进行事业的热情。当然,在神所不悦的领域,他们的整个历史又为我们展现出一个令人惊讶的荒漠。
我所说的这些事情,只是一个很概要和不负责任的分析,读者们如若觉得有用,那就已经超过我预想中的目的了。下面,让我们回归这部历史的主题。
就在瓦伦丁尼安被围困在卡拉玛塔城,一筹莫展的时候,卡拉玛塔人听说第三批来自特朗西特斯的联军已经登陆了,并且距离这里不远。于是他们就要求瓦伦丁尼安写信给联军请求援助。然而瓦伦丁尼安拒绝这样做,因为那支联军的统帅是帕蒂略斯人奥利弗,这个奥利弗跟瓦伦丁尼安曾经在一次两国险些爆发的战争前,互相挑衅,彼此闹得非常不愉快。而当奥利弗听说瓦伦丁尼安被困在卡拉玛塔城中时,他也故意绕到别的战场
>>>点击查看《安奎利塔斯历史》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