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熟悉花落迟的人都知道,这话里委实含了不小的怒气,当下一句话不敢再说,可是长歌却不管这些,只是扭头问了她一句:“那你先告诉我,他是不是我爹嘛。”
花落迟脑子晕了一下,晕的迷迷糊糊的,她看着夜辰那一张人神共愤的俊美容颜,实在没有办法将他同“爹”之一字联系上来,诚然他的年纪确实是早就该做父亲了。“不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未央低头喝酒,夜辰的脸更白了。
长歌摇头,“没了。”顿了顿又说,“不过你是在说谎。他怎么可能不是我父亲呢?”
花落迟奇怪道:“他为什么不可能是你父亲呢?”
长歌理所当然道:“舅舅说的啊。舅舅说他是我父亲,舅公也说他是,还有东方叔叔和楚棣叔叔,千川叔叔也说,还有舜华姑姑和九姑姑,还有我外曾祖父,总之所有人都是这样说啦,都说这帝都城里有一个叫夜辰的,是我的父亲,不过父亲他惹了花花你生气,所以花花你才不让我见他。花花你不是说,在某些人意见相左时,要率先听去那大部分人的意见吗?你看,你一个人,对这么多人,有脑子的都知道该听谁的好吗?花花你又何必死犟着不肯承认呢?”
众人目光有志一同的落到的花落迟的身上,夜辰的眼神更加热切,似乎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花落迟冷凝了笑意,一一扫过长歌话中出现的那些人,那些人顿时扭头,只听她冷声道:“他们生的你还是我生的你?他们知道还是我知道?你若是信他们的话,大可跟你这个所谓的父亲回去,你我当即断绝关系。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母亲,便立刻马上给我过来!你刚才的问话我权当没有听到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容得了你来胡闹!我平日里教你的规矩哪里去了!”
她当真动了怒气,未央捏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接着喝酒,夜辰的脸色绝不是可以用惨白两字可以形容了。
夜凉咂舌道:“不知当初九弟究竟伤她伤到何种地步,竟连此等话都说得出来?”
夜玄道:“许是她说的实话。”顿了顿道,“依照她那时的脾性,九弟若伤她伤的狠了,有了身孕,她也绝不会留下来。若真的留下来了,且多年过后仍对当初之事斤斤计较,绝不会让长歌出现,但既出现了,又何必撒谎?”末了道:“这不符合她的性情。她不是如此遮遮掩掩的人。”
夜凉默了一会儿,“六弟对人倒是看得透彻。可情之一字,从无定论。”
十七和夜珩严肃点头,然后再扭头看戏,长歌拧着小眉头,“花花,我们做人要诚实,他若不是我父亲,那你且告诉我,我为何与他一个姓?既然你说他不是我父亲,那我总该随你的姓罢?”
花子都等人扑哧一声就乐了,花落迟急道:“你姓夜自然是因为......”她却蓦然不说了,似是在忌讳什么,袖子一甩就冷了脸,长歌却傲娇了:“你说啊,说啊,你试试说出个所以然来......”旁边有人不厚道的笑了。未央也是忍俊不禁。
花落迟怒道:“你莫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说,左不过说出来吓得是别人,又不是我!”
长歌瑟缩了一下,又气纠纠的瞪视她,花落迟道:“再说谁说你姓夜就一定是夜辰的女儿?这世上姓夜的人那么多,你未央叔叔也姓夜,你怎么不说他也是你父亲?”
未央“唔”了一声,失笑摇头,长歌当下鄙夷了:“花花,你骗人也要有个水准好罢。你和未央叔叔才认识两年,我都七岁半了,你当我不会算数么?”
会算数的都算了一下。
长歌接着又道:“你说他不是我父亲,那你干嘛这么多年都对他念念不忘,做梦的时候还喊他的名字,都把我给吵醒了。房间里还挂着他画像,一天三遍来回的看,也不见你有个厌烦的时候,我上次不就是弄脏了一点了,就被你罚了一天不许吃饭,对别人可没见你这么心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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